第 96 节 到底是什么秘密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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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节 到底是什么秘密

  眼看唐初露带着陆南方就要离开,他脸色一沉就要追过去,学长立刻在他身后喝止道:「那些对她来说都是最痛苦的回忆,你确定要现在跟过去揭开她的伤口吗?就为了满足你的求知欲,要让她再经历那样的伤害?」

  男人眼神一颤,眸子里的光迅速的熄灭下去,如同深邃幽冷的海水,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来,眼里恢复了平时的冷淡疏离,看向身后的男人,「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

  医院。

  陆南方的手果然是骨折了,唐初露看着他包扎好的手腕,很是愧疚,「我每次都会给你带来麻烦,要不是我的话,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你……」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感觉,从小到大父亲都教过她要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

  可是在陆南方这里,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次,自己没有一次回报过他,反而每次都连累他受伤。

  这让唐初露觉得心里很有压力,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陆南方了解她的性格,是那种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性子,他害怕她因为这点内疚就会对自己的心意迁就,因为不愿意伤害他,所以就不敢拒绝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唐初露的脑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陆寒时都已经离婚了,凭什么他做的事情要你为他承担责任?」

  话是这么说……

  唐初露垂下了眼眸,「要是我能早点发现他一直跟着我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送陆南方来医院的路上,她打开了行车记录仪,这才发现原来陆寒时是跟着她找到心理诊所的。

  心里的愧疚越发浓重,她捧住自己的脸,甚至都不愿意和陆南方直视。

  这种亏欠的感觉太要命,她一点都不想欠别人。

  陆南方看着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想要说一些安慰他的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是唐初露性格上的闪光点,她很有担当,却也是她的累赘,因为她太过主动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压力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会让她很累。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倔脾气,好像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就叫做担当一样,就算旁人想把她卸下一点包袱都无能为力。

  陆南方不知道说什么,只揉着她的肩膀,慢慢地收紧了力道……

  想要抱她,却没有抱她。

  ……

  「需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我跟她已经过去了。」

  裴朔年不知道是第几次应付柳音的无理取闹,一时间有些烦躁,「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那天他好不容易把柳音给哄了回去,结果她的刁蛮性格比起以前更加变本加厉。

  那个时候还有些可爱,此时却只剩下胡搅蛮缠。

  柳音本来就心里对他有所不满,现在听他这么说直接一点就燃,「闹够了,我们结束吧。」

  她冷着一张脸,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裴朔年闭了闭眼睛忍住那股怒火,冷着脸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拖了回来,「我已经跟你求婚了,这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

  听到他说起求婚,柳音伪装出来的冷漠终于坍塌,眼睛红了一圈,「你说你跟唐初露已经过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的妈妈捐肾,那么大的事情,你甚至都不跟我说一声,你这是要跟我结婚的态度吗?」

  裴朔年怔住,皱起了眉头,「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

  柳音见他竟然没有否认,就知道柳茹笙说的都是真的,趁他正愣的时候直接甩了他一耳光,「我要跟你分手!」

  说完,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脸上传来一阵刺痛,裴朔年脸色沉得可怕,看着柳音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冰冷。

  他没有去追她,直接将车开了出去。

  事情的发展好像一下子就超出了他的预料。

  裴朔年将车开到前面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柳茹笙打了电话,「是你告诉柳音我和唐初露的事情?」

  柳茹笙在那边吃着养胎的营养品,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笑,「你还记得那天在唐初露办公室你和她一起对付我吗?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你让我难受,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话音未落,裴朔年脸色一冷,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了出去。

  黑色的机身砸在路旁边的水泥路上,屏幕很快就熄灭,散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发动了车子,手握在方向盘上,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想要玩是吧?行、那就玩,看谁玩得过谁。

  一个个都来挡他的路,那他就让他们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

  从心理诊所出来的时候,天有些下雨,陆寒时没有打伞,走在细雨中,脚步沉稳。

  淋漓的雨丝落在他的黑发上,将他周身的气场柔和了一些,却怎么都盖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凉薄和疏离。

  他手里拿着一份分析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唐初露心理治疗的过程、起因……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病因竟然是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一切都算计得很好,却没发现有些事情早就已经脱离了控制。

  他没有想到唐初露会受这么重的伤。

  裴朔年背叛她之后,唐初露虽然伤心难过,但很快就把她抛在脑后,重新开始了新生活。

  陆寒时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很勇敢很豁达的女人,却不知道她有那么消极阴暗的一面。

  而那些负面的情绪都是由他带来的,是他的所作所为生生将唐初露给逼成了一个需要药物才能睡着的人。

  陆寒时才发现,在这段婚姻里,他的温暖,都是唐初露带来的;而唐初露的伤痕,都是他给她的。

  ……

  唐初露跟陆南方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陆寒时。

  她远远地看过去就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挡在了陆南方前面,似乎是又怕他发什么疯。

  陆南方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举动,有些无奈,「你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唐初露没有回头,而是警惕地。看着陆寒时,对陆南方说:「不会,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随便伤害你。」

  陆寒时正朝他们两人走来,听到了她这句话,脚步有些微的停顿,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又变成了很久以前的模样,高高在上、冷漠疏离,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陌不关心。

  只有那双依旧漂亮深沉的眼眸在听到唐初露对陆南方毫不保留的关心时被什么东西给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细碎的痕迹。

  而后迅速又复原成最初的模样。

  「你不用这样防备我,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他开口,语气也是一片沉淡,好像之前那个戾如困兽的男人不是他。

  不只是唐初露,就连她身后的陆南方也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场变化,有些打量地看着他。

  陆寒时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唐初露,「对于那些事情,我很抱歉。」

  他的语气缓慢却有重量,一字一句地划过唐初露的耳膜。

  她以前最喜欢听他用这种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话,像是上好的乐器在弹奏,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可是现在在听着他用自己曾经最爱的醇厚音质这么冷静而又清晰地表达着他的歉意,唐初露心忽然就被揪了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学长都告诉你了?」她骤然惨白的脸色,让陆寒时那张始终深沉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回避了她的问题,轻声说:「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想要她,可是却更舍不得她难过。

  如果结局是注定的,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

  把陆南方送回去之后,唐初露就回到了车上。

  陆南方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担忧地问:「真的不进来坐坐?」

  唐初露摇了摇头,脑子里面满是陆寒时刚才跟自己说那些话时的模样,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把车子开走了之后,陆南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想起她刚才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她是被陆寒时给影响到了,嘴里一阵苦涩。

  就连他都看得出来,陆寒时刚才过来是跟她告别的。

  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但就是给人一种决绝的气场,好像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知道唐初露应该也察觉到了陆寒时的不对劲,所以才这么魂不守舍。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其实还在乎他?

  ……

  唐初露一直想要开始新生活,但是当陆寒时真的淡出她的生活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像被人狠狠挖去一团血肉,风吹过都凉凉得疼。

  是不是年纪越大,想要忘记一个人就越难?

  她闭上眼睛,不得不承认对陆寒时的思念越来越重,她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己、软弱的自己,为什么不能痛快地忘掉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唐初露看着桌面上那张黑卡,还有几份财产协议,薄薄的纸像是一块巨石沉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已经分配完毕。

  陆寒时是认真的,他放下了,他那天是来做告别的。

  他们这一次是真的分开了。

  ……

  唐母的病房里,唐初露走了好几次神,就连别人问她的问题都没听见。

  裴朔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很紧张?没关系,手术不会有问题。」

  明天就是手术的时间,他以为唐初露是在担心唐母的手术。

  唐初露回过神来,对他摇摇头,「我没事……」

  裴朔年看她脸色不太好,眉头皱了起来,「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你的黑眼圈就没有好过。」

  他心里泛起一丝疼,不容置喙地下达了命令,「今天下午回去先休息一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直对她的个人状况不怎么上心的唐母也难得开了口,「是啊露露,我看你最近也挺辛苦的,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

  唐春雨照顾唐母的时候,只是在旁边陪着她,就让唐母心疼得不行;而她前前后后忙了这么多天才,终于得到她一句关心。

  唐初露的情绪松动了一下,对唐母说:「嗯,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注意身体,有任何事情要第一时间跟我说,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裴朔年站在她的身边,手指滑过她眼眶下的乌青,「好好休息,这边有我,不用担心。」

  ……唐初露走了之后,唐母看着裴朔年,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还惦记着裴朔年说过要帮唐春雨走后门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没等她酝酿好情绪,裴朔年就已经站到病床旁边,看着上面的查房记录,声音冷淡不少,「两个都是您的女儿,阿姨会不会对露露太严苛了一点?」

  他想到刚才唐初露只是因为唐母一句随便关心的话就露出的欣慰表情,心情就不怎么愉快,声音越发冷,「露露为了您的病操了很多心,尽量多关心她,她会很开心。」

  裴朔年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却让唐母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心。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终于找到了机会跟他说:「那春雨的事情……」

  男人的眼神顿时寒了一瞬,唐母立刻闭上了嘴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关系,慢慢来也可以……」

  她摸着自己的鼻子讪笑了几声,见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缓和,才又连忙补救道:「露露那孩子是挺喜欢替人操心的,等我手术完之后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我和春雨也不给她添麻烦……」

  裴朔年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正眼看向她,「阿姨,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之所以愿意给您捐肾,全部都是因为露露,没有别的原因。」

  唐母一下子就怔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才问道:「那你是……还打算跟露露在一起吗?」

  她现在也摸不准他的态度,不知道他对唐初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明明都对她的事情事无巨细照顾得很好,但是从来没有表现出别的心思来。

  看着唐母面露试探的样子,裴朔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低笑了一声,说:「阿姨,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是快要结婚的人了。」

  他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来,目光没有丝毫躲避的看着面前的人,「露露就是我的亲人,我对她好是因为把她当做家人一样看待,并没有别的意思,您最好不要因此生出一些会让人误会的想法。」

  说完,男人弯腰在唐母肩膀上拍了拍,叮嘱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只留下唐母一个人呆在病床上。

  她还有几分没回过神来,愕然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口,思考着他刚才说的话……

  他要结婚了?什么时候?跟谁?

  他不是对唐初露余情未了吗?就算不是唐初露,她还打算把春雨……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过了一会儿,唐母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狠狠地呸了一声。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没有一个靠得住!

  ……

  办公室,裴朔年看着柳音撒娇卖乖的短信,狠了下心没有回复她。

  他看了看时间,离手术已经剩下不到一天,他必须要在手术成功之前说服柳音和自己结婚,否则她肯定会想办法阻挠他做这个手术。

  他现在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让柳音既能够同意自己进行这个手术,又能够让她毫无心理芥蒂地嫁给自己。

  男人闭了闭眼睛,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晴朗,他整个人却沐浴在阴影之下,久久见不到阳光。

  他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现在得到的那些钱和权利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他的需求,他还是觉得孤单。

  裴朔年忽然睁开眼睛,拿起手机,语气疲惫却没有一丝迟疑地对电话那头说:「可以行动了。」

  ……

  柳音本来等着裴朔年过来哄自己,却看到他连短信都不回,一时间就有些生气,同时还有一些心酸。

  她是真的喜欢裴朔年,跟之前情窦初开喜欢莫商的那种感觉不一样,裴朔年真真正正的让她感觉到了男人的魅力。

  唐初露的事情她虽然生气,但又不是真的要跟他闹翻,说不结婚的事情也只是气话,想让他来好好哄哄自己,跟她保证不会给唐初露的妈妈捐肾,她还是会原谅他。

  可他说她无理取闹也就算了,居然连短信都不回,电话也不接!

  柳音生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想他,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

  如果裴朔年卑躬屈膝地跟她道歉和好,她也许还不会那么喜欢这个男人,但就是因为他那种虽然会哄着她、迁就她、但说好的事情永远不会为了她妥协的原则性让她陷入了一种矛盾又沉迷的爱慕中。

  他越是不肯低头,柳音就越是想着他。

  最后一个电话打过去,裴朔年还是不肯接。

  他有些丧气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整个人瘫进了沙发里,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忽然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里面闪过一丝怨恨,飞快地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

  唐初露刚刚回到小区,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来电。

  她刚要挂断,想到之前莫名其妙打进来的那个陌生号码,下意识觉得可能是许清嘉给她打过来的。

  那之后她碰到好几个陌生来电都接了,虽然都是广告。

  这一次她也按了接通,那头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初露?我有事情要跟你谈,你现在在哪?」

  唐初露顿了一下,听出来这是柳音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没什么要跟你谈的,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跟裴朔年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他。」

  ……废话!要是她能找他的话,肯定就不会来找唐初露了!

  柳音在心里腹诽,听出她有挂电话的意思,连忙喊住了她:「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吗?」唐初露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心里传了一阵钝痛。

  她揉了揉眉心,过了一会儿,还是冷声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对她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兴趣。」

  「那……那寒时哥的事情呢?」柳音生怕她挂了电话,立马又把陆寒时给搬了出来,「他也有好多事情瞒着你,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吗?」

  唐初露讽刺地笑了,「难道还有比他和柳茹笙睡了更严重的事?」

  柳音立刻严肃地对她说:「有,而且我保证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你现在来跟我谈谈,我可以告诉你。」

  陆寒时隐瞒身份在北城自立门户的事情,他们这些一个圈子的人虽然都清楚,但没有一个人敢跟陆家那边透露消息。

  他们都知道陆寒时的手段有多狠,连自家亲人的面子都不会给,自然不会轻易地去踩到他的底线。

  刚才柳音也是被唐初露逼急了才脱口而出,她想,只要唐初露不说出是自己告诉她的,应该就没事吧?

  ……

  咖啡厅。

  唐初露跟在服务员手候进去的时候,柳音已经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等着她。

  她快步走到她面前坐下,回绝了服务员给自己的菜单,直接对柳音说:「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有什么事情长话短说。」

  柳音见她这么直接,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今天找你过来,主要还是谈谈裴朔年的事情,我知道你跟他之间有过一段,但是他现在是我的男人,你明白吧?」

  她故作老成的说了一段宣誓主权的话,唐初露只觉得好笑,「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喊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展示你有多幼稚吧?」

  「你——」柳音脸色一变,听到她说自己幼稚很不高兴。

  她瞪着唐初露,下一秒却突然挑了挑眉,语气甜蜜地说:「你是女人,你当然会说我幼稚,谁不知道在男人眼里我这样的叫青春洋溢?」

  她拖着自己的下巴,无比挑衅地看着唐初露,「裴朔年总是跟我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单纯天真的性子,要我永远都保持着现在这样,不要长大,说我永远都是他的小孩……」

  她满眼的甜蜜不像是作假,唐初露看着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恋爱的气息,实在是难以想象像裴朔年那样的性格,居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看来他要和柳音结婚的事情是真的,如果要是没有一点喜欢的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去容忍这样一个小姑娘。

  「我知道了,裴朔年很爱你,你也很爱裴朔年,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唐初露脸色很平静,似乎没有嫉妒的样子,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和裴朔年的事情。

  柳音这才稍微有些相信了裴朔年的话,他和唐初露已经过去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确的,别人对自己的男人有没有意思,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她突然就有些内疚,如果裴朔年说的都是真的,他对唐初露半点感觉都没有了,那她这么跟他闹,他是不是很烦?

  恋爱脑的女人就是这样,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所有的情绪都跟着他走。

  现在的柳音只想着要怎么去找裴朔年,好让他不生自己的气,甚至选择性地忽略了裴朔年还要给唐初露的妈妈捐肾这件事情……

  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就是这样,她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开始欺骗自己那个男人也同样爱着她。

  哪怕是有一些行为超过了她的底线,她也会给那个男人找借口,说他是有理由的、有原因的。

  唐初露提醒她,「你在电话里和我说陆寒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柳音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有些后悔把她叫出来,「就是……他跟我姐一直都互相喜欢的秘密……」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有了预感柳音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但是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心还是涌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别的呢?」

  「别的……」柳音的眼睛心虚地四处乱飘,「别的……哦!寒时哥他一开始跟你结婚只是因为你跟我姐长得有点像,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太坦荡吧,他一直对你有愧疚,所以对你很好,也不愿意再重新接受我姐,因为当初是我姐先抛弃他的!」

  这些话,唐初露都已经听过一遍了,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出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种伤害。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确能够解释陆寒时那些反常的行为,为什么明明跟柳茹笙纠纠缠缠,却还始终要抓着这段婚姻不放手。

  原来是他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他不是不喜欢柳茹笙,他只是不想喜欢柳茹笙。

  他也不是不想跟自己离婚,他是觉得自己不该跟自己离婚,起码不能是因为柳茹笙跟自己离婚……

  唐初露觉得呼吸间都是痛的,整张脸都惨白无比,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脏从一栋高楼直直坠下,摔得四分五裂,却没有一滴鲜血,黏在肮脏的马路上被来往的行人用坚硬的鞋底踩来踩去……

  除了痛之外,她还觉得羞耻、丢脸。

  再待下去只会失态,她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次不要再像这样浪费我的时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柳音的眼眸闪了闪,她的确不敢把陆寒时真正的秘密告诉他,她也很害怕那个男人……

  只是……

  她看着唐初露离开的背影,还是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唐初露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喊声,眉头皱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为了甩掉她,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直接走到旁边一条小巷子里。

  柳音也连忙追了上来,两个人走了几步,前面的尽头处忽然走出来几个蒙着面的大汉把她们两个人给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套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狐疑地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几眼,「怎么会有两个?到底是哪一个?」

  他身后那个人拿着照片在唐初露和柳音脸上对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嘶……这照片怎么跟两个人都挺像的?」

  「我看看……还真是!怎么就不多给两张照片,就这么一张,只有一个角度,怎么分得出来到底是哪个女的?」

  「要不……干脆都绑了?」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给了彼此一个肯定的眼神。

  柳音还没有回过神来,立刻就有些慌乱,「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她本能地感到害怕,忍不住往唐初露的方向挤了过去。

  唐初露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这群人,冷声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他们刚才说有照片,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人指使他们,她第一个想到柳音有没有什么仇人,转过头来问她,「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

  柳音连忙摇头,脸色苍白,「怎么可能?我平时很讨人喜欢的……」

  唐初露:「……」

  要不是因为她这个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和她背后不好惹的家庭背景,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忍她这种一点就炸的脾气吧?

  她表情沉了下来,按照她自己的性格,在大学那会有可能结识什么仇家,但出了社会之后就沉稳了很多,一般遇到事情都是忍,很少有跟人结仇的情况,除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周绒绒给你们多少钱?」

  恨她恨不得去死、而且又能想到买凶绑架这种招数的人,周绒绒无疑是最符合的。

  可是她看到那些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就知道应该不是她。

  下一秒又想到了柳茹笙,但是扭过头看了身后的柳音一眼,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柳茹笙是要对付自己的话,应该不会用这种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手段。

  她只有在和自己私下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才会露出泼辣降智的一面,其他的时候一向都七窍玲珑。

  所以……她觉得这些人还是冲着柳音来的。

  「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没什么仇家吗?或者你家里人有没有什么市仇?」

  那些豪门世家似乎总是很多这些复杂的恩怨情仇,用这种手段来报复对方也不是不可能。

  「我……我也不知道……」柳音吓得直哆嗦,哪里还来得及思考这些事情。

  她平时在家里面娇纵惯了,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哪怕柳茹笙处处都比她优秀,也因为姐姐的身份对她这个妹妹是百般纵容。

  她基本上已经被家里给养废了,虽然个性娇蛮,但是却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不头脑发热的时候也还能算得上是天真可爱。

  唐初露的眼眸沉了下去,的确,像柳音这样的性格招人讨厌很正常,但是招人恨之入骨却不太可能……

  眼看那些人已经围了上来,她后退一步,和柳音两个人被逼到了墙角。

  「我们、我们怎么办……」柳音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唐初露摇了摇头,心里也很乱,「不知道,对方那么多人,尽量不要挣扎,先保护自己不受伤……」

  她还没说完,为首的那个人就直接拿出一罐喷雾,对着她的脸一喷——

  唐初露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都倒了下去。

  柳音吓得哭了出来,扯着嗓子就要喊救命,为首的那个人脸色一变,伸手就在她脖子后面来了一下。

  一阵剧痛传来,柳音痛得翻了个白眼,直接摔到了地上。

  「这就是聪明女人跟傻女的区别!都说了让她不要挣扎,非要吃这个苦头……」那个大汉用方言骂了一句。

  其他几个人也笑着附和,用两个麻袋把唐初露和柳音分别装了起来,扛到了一旁的面包车上。

  ……

  下班的时候裴朔年接到了柳茹笙的电话,那边的语气着急到了一定的地步,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音音被绑架了,电话都打到了家里来,我爸妈已经在往北城赶过来了……」

  裴朔年猛地站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沉了不少,「……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他们想要多少赎金?」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肯定会有一些人盯着想用绑架的手段来获得一笔钱财,不少穷途末路之人会铤而走险,但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在柳音身上。

  柳茹笙在那旁已经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爸妈的语气还有责怪她没照顾好妹妹的意思。

  她虽然总是觉得柳音这个妹妹太烦,又没有什么能力,自己还得去哄着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北城你最熟悉,而且你不是认识很多一些钉子户地头蛇吗?能不能让他们打听打听?音音不能出什么事,她也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不是都打算结婚了?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裴朔年没有说话,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对电话那头说:「见面再说,我去找人打听情况,你先跟你爸妈说别报警,问他们到底要多少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惊动的人越少越好。」

  柳茹笙也懂得这个道理,连忙挂断了电话,心里忐忑不安,想了想,还是给陆寒时打了个电话过去。

  ……

  一座废弃的工厂,光线昏暗,唐初露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时间应该不早,太阳快要下山。

  唐初露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一旁还躺着柳音,并没有醒过来。

  她起身的动静引来了外面看守的人,那个人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立刻跑了出去,对外面的人喊了一句,「这里有个女的醒来了!」

  唐初露脑子里面嗡嗡的,听到了一行人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过来,立刻清醒过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盯着门口。

  她听到几个陌生的口音说着夹杂方言的普通话,其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是裴朔年!

  「放心,是我一个人来的,我们没有报警,钱不是问题,但是必须要保证人没事。」

  「人肯定没事,我们又没动她,只是有一个傻女不太配合,在她脖子后面来了一下……」

  裴朔年一下就顿住了脚步,「还有一个人?」

  那个大汉隔着头套对他眨了眨眼睛,「当时她们两个人走在一块,我们怕麻烦,干脆就一起绑了!」

  裴朔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他走进那座废弃的工厂,目光找寻着柳音的身影,却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人。

  眼眸一颤,呼吸瞬间停止——

  他看到唐初露整个人都被绳子绑着,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不太好。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裴朔年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慢慢走了进去。

  唐初露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此时跟他对上了视线,倒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那群大汉,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

  她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裴朔年只看了她几眼就移开视线,看到她旁边躺着的柳音,眼神沉了沉。

  柳音也被绑了起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后,脖子上那一块淤青十分显眼。

  男人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钱我已经带到了,能放人了吗?」

  说着,他把手里的袋子扔到了那几个人面前。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最高最壮的那个人上前一步将袋子拿了过来,在外面拍了拍又摸了摸,确定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之后才打开——

  一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叠在一起,晃了他们的眼。

  他们一直都是北城的边缘人物,如同过街老鼠,没有什么家人,有家人的也对他们唾弃不已。整天都在阴沟里面生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这么多的钱,一时之间有些晃了眼睛,也晃了心。

  裴朔年没有管他们,而是快步朝唐初露走了过去,眼里含着隐隐的担心和急切。

  然而下一秒柳音却悠悠地醒了过来,哼了一声,睁着眼睛朝裴朔年这边看了过来。

  裴朔年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住,将脸上那些情绪全部都掩藏下去,一瞬不瞬地看着柳音的方向,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音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音彻底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她定睛一看是裴朔年的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呜呜地哭了出声,「阿年……我好害怕……」

  柳音平时总是刁蛮任性让男人头疼,从来没有过这么脆弱不堪的时候。

  到底也只是一个还没有满二十的小姑娘……

  裴朔年脸色更沉,泛起一丝隐秘的心疼。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把她搂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柳音才感觉到安全感,在他怀里面铺天盖地地哭了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裴朔年温柔地安慰着吓坏了的柳音,视线却下意识往唐初露的方向看过去。

  见她只是皱着眉头隐忍而平静地看着自己这边,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试探和紧张,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嘴里面有种苦涩的滋味在蔓延,他对上唐初露的视线,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刺痛,又冷漠地将眼神移开,只专心地哄着怀里的女人。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愿意跟自己求助?

  只要她跟自己示弱,他就不会对她视若无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唐初露感到害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她主动地依赖自己……

  裴朔年抱紧了怀里的人,耐心地安慰着她。

  等到柳音的哭声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将她微微扯开了一些,要去解开束缚着她的绳子。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人忽然暴怒一声喝止了他——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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