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公众场合注意下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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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节 公众场合注意下

  陆南方神色一闪而过的僵硬,随即掩饰过去,「没什么,只是想到刚才那个和病人觉得挺可惜的。」

  唐初露也放下了笔,想了想,赞同地说道:「是啊,她的情况的确很特殊,要是她愿意配合就好了。」

  她已经没什么要跟陆南方说的,陆南方再待下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唐初露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唐初露看了看时间,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看唐母,便去了她的病房。

  唐母本来只是装病,为了唐春雨能够待在这边,但是现在唐春雨被强行送了回去,她也没有再继续住院的必要。

  只不过她准备回去的那天,例行检查出她身体有些不对劲,唐初露立刻给她安排了全面的检查,现在锁定在肾的问题上面,不排除是慢性肾炎。

  她推开门进去,发现病房里面不止有唐母,还有裴朔年也在。

  两个人相处得很愉快,裴朔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唐母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带着一抹慈爱。

  「妈。」唐初露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裴朔年跟唐母的关系竟然这么好,有些不自在,「你今天感觉好点没有?」

  她关上门,然后走了进去,跟唐母打了声招呼,直接忽视了病床旁边的裴朔年。

  裴朔年也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温和地看着唐母说道:「既然露露来看您了,那我就先走了,阿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唐母点了点头,抓着裴朔年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好孩子,这阵子太谢谢你的照顾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裴朔年又客套了几句,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唐母的身体,不只是几句寒暄。

  走之前,他看了唐初露一眼,但只是很快的一眼,并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

  然后淡淡地转开视线,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件事情过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像陌生人一样。

  唐初露觉得这样也很好,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唐母。

  她在床边坐下,有些欲言又止,「妈,你什么时候跟裴朔年关系这么好?」

  唐母有些嗔怪地看着她,「朔年来看看我都不行了?你们两个分手了,他就不能够跟我们家来往?」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唐母直接打断她,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反正你妹妹也已经被你弄回家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朔年偶尔过来陪陪我,我还挺感激他的,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情给他脸色看。」

  唐初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在病房里面坐了一会儿,既然唐母没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起身离开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她跟唐母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就像住在同一个房子里面的陌生人一样,彼此之间彬彬有礼。

  偶尔唐母会说她几句,但也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过多干涉她。

  唐初露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觉得裴朔年的那些事情就算是跟她说了也只会徒增烦恼。

  她从很早以前就学会了把心事埋在内心深处,不跟任何人倾诉。

  父亲去世以后,她更加没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结果离开病房关上门之后,她却在走廊的另一头看到裴朔年。

  他站在阳台外面,看着远处的香樟树,并没有动作,好像是刻意在那里等她。

  唐初露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裴朔年已经先一步转过身来,「你不要误会我的用意,我只是单纯关心伯母的身体,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他很平静地看着唐初露,眼里面早就没有之前那种狂热和扭曲,像是已经放下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唐初露莫名觉得轻松了不少,「谢谢你对她的关心,不过你的工作应该也挺忙的,我妈这边有我照顾就好。」

  她算是委婉地拒绝了裴朔年的好意。

  这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就算是裴朔年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出于以前的情谊经常过来看他,也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医院里面传出流言的话,会更加麻烦。

  裴朔年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反驳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提醒道:「阿姨的情况不怎么乐观,你要做好准备。」

  唐初露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她现在很有可能是慢性肾炎,但有没有衰竭还需要进一步的排查,最怕的就是最坏的情况……」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嘴巴,没再继续说下去,眉眼间有些沉重。

  裴朔年虽然现在把重心放在了生意上,但以前毕竟也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知道肾衰竭对于一个身体素质不怎么好的中年妇女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抬起手,想要拍拍唐初露的肩去安慰她,但是想到之前她为了陆寒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硬生生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有些僵硬地开口,「我不是想要诅咒阿姨什么,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现在可以开始为阿姨寻找匹配的肾源。」

  唐初露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在墙上,苦涩地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

  国内需要换肾的病人有那么多,但是可以捐献的器官却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匹配的肾源。

  这种时候真的需要看运气,并不是有钱就能够买一条命。

  如果唐母的情况真的差到需要换肾的话,那她……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裴朔年握紧了拳头,指尖有些泛白。

  离开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的关系怎么样,我不会对阿姨见死不救,我会帮你们的。」

  唐初露没有回答他,因为等她要说话的时候,裴朔年已经离开了。

  她看着走廊那一头空荡荡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在生命面前,似乎所有的矛盾和爱恨情仇都会变得无比的渺小。

  她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但如果面临着生命的威胁,她还是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去挽救她。

  国人都是孝字当头,百行孝为先,唐初露也不例外。

  从病房回来之后,就到了下班时间,唐初露脱下白大褂,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刚刚出门就刚好碰到陆南方。

  他也像是准备离开的样子,看到唐初露过来,自然而然地跟她并肩一起下楼,讨论今天那个震颤病人。

  「如果她愿意回来治疗的话,你觉得有哪些治疗方法比较可行?」

  「我建议保守治疗,先用药物调整……」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并肩前行,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慢慢停住了脚步。

  唐初露闭上嘴,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穿着一身合体西装,身姿挺拔,但脸色有些臭的男人,「寒时,你怎么过来了?」

  陆寒时没有回答唐初露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她旁边的陆南方一眼,走到两人中间,直接伸手揽住了唐初露的腰,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主权。

  他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就直接过来接唐初露下班,没想到刚好看到他们两个并肩走下来的画面,面上不显,眼里已经满是挑衅。

  唐初露冷不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搂住,有些不习惯地推了推他,「你干嘛?大白天的,公众场合……」

  陆寒时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淡淡看了旁边的陆南方一眼,「这位是?」

  唐初露被转移了注意力,想起来还没有跟陆南方介绍陆寒时,「陆医生,之前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我丈夫,陆寒时。」

  说完,她又看向陆寒时,「这是陆南方陆医生,海城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上次我去海城参加医学研讨会认识的,他这次过来也是学术交流。」

  陆寒时没什么表情,伸出右手,「幸会。」

  陆南方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握手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男人蓦然加重的力道。

  等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陆寒时,对面男人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只剩下一片平静的漆黑,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陆南方只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擅长打圆场的人,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尴尬之中。

  陆南方见自己待在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对唐初露笑了笑,「既然你丈夫来接你,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唐初露也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好,明天见。」

  等到陆南方走了之后,陆寒时才在唐初露的腰上拧了一把,低头在她耳边说:「明天见什么?」

  他是贴着唐初露的耳朵说的,呼出的热气让唐初露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偏了偏脑袋躲开他,「你怎么突然黏黏糊糊的?」

  陆寒时不让她躲开,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唐初露推了推他,推不动,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别闹了,跟同事说一句明天见不是很正常吗?只是客套一句而已,见不见还不一定呢。」

  陆寒时应了一声,稍微放开了她一些,「你跟他认识很久了?」

  「不知道怎么说,以前大学的时候是同学,但是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去海城做交流学习的时候才熟悉起来。」唐初露一板一眼地回答。

  陆寒时带着她往前走,又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他之前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唐初露皱了皱眉头,觉得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我跟他又不怎么熟,难道我要冲到他面前去突然跟他说你是我老公吗?」

  陆寒时不说话了。

  两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唐初露忽然想到什么,问他,「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接我?」

  他最近公司那边的事情不是很多吗?经常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她还挺惊讶的。

  陆寒时侧头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口,「今天的任务刚好都完成,就过来了。」

  他倾身过来的时候,唐初露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刚要开口说话,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她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仔细在他身上闻了闻,「怎么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陆寒时挑了挑眉,低头在领口上闻了一下,「我怎么没闻到?」

  唐初露摸了摸鼻子,又凑上去闻了几下,真的又什么都没闻到了,「难道我闻错了?」

  她想,可能是在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闻多了,鼻子失了灵。

  陆寒时揉了揉她的脑袋,「公司里面都是一些男性员工,哪里来的女人香水味?」

  唐初露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就没再纠结。

  上了车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寒时,你刚才不是吃醋了吧?」

  她等男人覆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的时候,忽然就灵光乍现,想到陆寒时刚才那不同寻常的言行举止,只能联想到他是吃陆南方的醋。

  陆寒时帮她把安全带系好,没有忙着坐回去,而是看了唐初露一眼,「你觉得呢?」

  唐初露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忽然眉开眼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管你是不是的,你吃醋我很开心。」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会觉得陆寒时占有欲太强,可这段日子她对陆寒时的感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喜欢是肯定有的,所以就算发现他吃醋的时候也只觉得他可爱。

  也许人就是这么双标。

  对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总有两套标准。

  双标的下场就是陆寒时把她按在副驾座上亲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开车的时候,唐初露将车窗摇了下来,看着后视镜里面自己又红又肿的双唇,伸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一阵刺痛。

  她的心腔里面有什么感情正在复苏,一点一点地鼓噪着,带来一种久别重逢的欢喜感。

  她暂时忘记了香水的事情。

  两个人是在外面吃的,晚饭回到家之后她就接到了蒋宝鸾打过来的电话。

  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也经常煲电话粥,但这一次蒋宝鸾明显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她,但一直支支吾吾没有切入正题。

  唐初露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又看到陆寒时推开门走出来时看到她还在打电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愉快,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说:「你有事就快点说,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

  蒋宝鸾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酸,「哦,是我打扰你的夜生活了是吗?」

  唐初露现在毕竟是已婚妇女了,说话尺度比以前大得多,「知道了还不挂电话?」

  蒋宝鸾忍不住抱怨,「……我已经好久没有夜生活了,内分泌失调到脸上都长痘了。」

  「……你去找关肃啊。」

  蒋宝鸾这才切入正题,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医院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连实习生都压榨吗?他都好久没到我这边来了,说自己忙……」

  听到蒋宝鸾这么说,唐初露大概明白了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关肃的事情。

  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她实话实说,「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你跟蒋和风的事情,以为你们两个现在还纠缠不清,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介意吧,要不你去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蒋宝鸾皱了皱眉头,「不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先不说我跟蒋和风现在就是仇人关系,那我跟关肃也没关系好到要跟他解释我以前的事情吧?」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我跟关肃就是各取所需,只走肾不走心,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唐初露:「……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是要是放在以前,像关肃这样三番四次地拒绝蒋宝鸾,还动不动就不理人直接失联的行为,蒋宝鸾早就把他给踹了。

  哪里还会眼巴巴地凑上去?

  蒋宝鸾那边直接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有些恼羞成怒,「你就直接告诉我关肃最近在忙什么,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

  唐初露仔细想了一下,「他没忙什么啊,在医院看到他都是按平时的时间上下班。」

  蒋宝鸾不说话了,心里面已经凉了半截。

  关肃这个人该不会是已经腻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他技术那么差,她都没有腻他,他竟然敢对她腻了?

  唐初露知道蒋宝鸾应该是不高兴了,忍不住说:「不是,你不一直都是很潇洒的吗?你想要,找别人不就行了?」

  反正现在的年代对这种事情也是开放得很,唐初露虽然自己放不开,但是对别人的观念还是很尊重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没必要去品头论足。

  蒋宝鸾哪里好意思说她长这么大也就跟关肃搞过,其他的都是打打嘴炮而已,没有一个真枪实弹的。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唐初露也就只是一个青铜而已,她在唐初露面前吹吹牛也不过分吧?

  她以前吹牛的时候,哪里想到有一天吹过的牛还要找补的?

  陆寒时在一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从背后将唐初露抱住,嘴唇贴在她的耳朵旁边,「还没好?」

  唐初露感觉身后贴来滚烫的触觉,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只围了一根浴巾,还能够感受到他硬朗又弹性的肌肤上滑下来的水珠。

  她突然就能体会到,电话那头蒋宝鸾那种抓心挠肝的抓狂感了。

  「宝儿,我先不跟你说了,时间已经很晚了,要睡觉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陆寒时就直接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手机,按下关机键随手扔到了一旁。

  他的样子看上去温柔又深情,总是很耐心地安抚着唐初露所有的情绪。

  但动作却是不容置喙,按着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大大的镜子前面。

  唐初露这才发现卧室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一面这么大的镜子,然而她的惊讶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男人直接拖入了另一种漩涡之中,沉沉浮浮,很久都没有挣脱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才重新恢复安静。

  窗户没有关紧,外面的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将窗帘掀起,猎猎作响,卧室里石楠花的气味也消散了不少。

  陆寒时起身将窗帘拉开,外面的月光清洒进来,将室内照得有些亮堂。

  唐初露脸上的汗水还没有完全干涸,一侧头就看到床边的落地镜上还有她鲜明的几个手掌印。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转过身子将脸埋进枕头里。

  陆寒时走了回来,看到她羞涩不已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就去了浴室。

  唐初露这才又转过身子,面对着那面镜子,悄悄地捂住了脸。

  她明天一定要想个理由把这个镜子给搬出去才行,实在是太羞耻了。

  次日,医院。

  关肃跟平时一样上班打卡,跟唐初露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一边看书一边整理之前的病历。

  实习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跟在医生旁边接触病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做一些琐碎而又无聊的基本功。

  但关肃就像天生感受不到无聊一样,越是艰涩的任务,他就越是能够完成得很好。

  他几乎是一个规矩和规则的完美践行者。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廊上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隐约听到有人热切的讨论和赞叹,还有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在将手里的原文书翻过一页,对外面的热闹置若罔闻。

  蒋宝鸾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确保自己能够成为人群的焦点,哪怕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她那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再加上脚上那双漂亮又精致的恨天高,足以让她走出六亲不认但妖艳无比的步伐。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老娘天下第一美」的气息。

  事实上她也的确妖艳妩媚到极致,所以很少有人会攻击她的外貌,只会诋毁她的风格。

  一个小护士看着她将曲线展露得淋漓尽致的身材,还有走廊上那些男性盯着她都快离不开的眼睛,忍不住跟旁边的姐妹耳语着什么,眼里满是鄙夷。

  蒋宝鸾虽然戴着墨镜,但是却眼观八方,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的窃窃私语。

  她蛮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偏偏就在那个小护士面前停了下来,将墨镜给摘了下来,漂亮的狐狸眼时时刻刻都在勾人,「小美女,知道关肃的休息室在哪吗?」

  她凑近的时候,小护士能够闻到她身上那股高级又好闻的香水味,但是却故意掩住了口鼻,不怎么友好地指了指一个方向。

  蒋宝鸾挑了挑眉,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听到小护士在她身后喊道:「关肃医生他不喜欢别人招摇过市,你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他会把你赶出来的……」

  她话音刚落,蒋宝鸾就直接推开关肃休息室的门,回过头来对小护士眨了眨眼睛,「放心,他赶谁都不会赶我的。」

  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只留下一串回音。

  关肃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眼尾扫过面前的红色,头也没抬,「找我有事?」

  蒋宝鸾很不喜欢看到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本来这么几天没见,看到他还挺高兴的,所有的热情都被他淋头一盆冷水给浇灭。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将墨镜扔在他桌上,双手撑在桌面上,两条胳膊又细又白,「这就是你说的医院很忙,抽不出时间去我那里?」

  关肃依然看着手里的原文书,没有抬头看她,翻过一页,「嗯。」

  他看书的时候神情很专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是那种老年人才会戴的款式,但莫名被他戴出了一种矜贵又禁欲的气质。

  蒋宝鸾被他的男色给惊艳了一下,有些晃神,回过神来之后才开口,「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到。」

  关肃:「……」

  他把手里的书合上,抬起头看着蒋宝鸾,又没什么好说的,随手将书放到一旁。

  趁他手里空了的空挡,蒋宝鸾见缝插针地走到他面前,从他胳膊下一钻就钻到了他怀里。

  关肃:「……」

  他眉头轻皱了一下,想要挡开她,「这是在医院。」

  蒋宝鸾随便他怎么推开,嬉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你怕什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给反锁了,别告诉我你没听见?」

  关肃绷紧了嘴角,没有说话,只有些沉沉地看着她。

  蒋宝鸾一开始还挺嬉皮笑脸,但是被他盯着看了几秒钟之后,就有些败下阵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人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心虚,气势就短了一截。

  但是就算心里有些虚,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能虚!

  蒋宝鸾伸出手捏住了关肃的脸,「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些天不去找我?」

  还没等关肃开口说话,她就捂住了他的嘴,「别告诉我你医院有事情忙得很,都被我逮了个正着,就不要用这个借口了。」

  关肃眼睛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将她拉开,「我有什么非要去找你不可的理由?」

  他这句话让蒋宝鸾一下就沉默下来,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到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但就像第一天看到他那样,关肃的眼眸里面只有淡漠和清冷。

  好像前一段时间他在她家住的那几天的温存都是假的,夜晚来临时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失控的呢喃都不复存在。

  他一句话就激怒了蒋宝鸾。

  蒋宝鸾本来坐在他怀中,一下子就跪坐起来,眯起眼睛捏住了男人的下巴,「你以为我是过来找你要说法的吗?我只是来告诉你,就算是约的关系,也要有契约精神,你前段时间天天往我那跑,说不来就不来了,总要通知一声吧?」她瘦得很,大大的椅子还能够再容纳下她整个人都还有空间,让她的咄咄逼人显得有些蛮横娇矜。

  蒋宝鸾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你是嫖客呢?」

  关肃直接打开她的手,冷嗤了一声,「我给钱了么?」

  「你——」

  蒋宝鸾气得整张脸胀红,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弱弱的敲门声——

  「关医生,你在吗?」

  蒋宝鸾愤怒的火焰就像被人添了一把柴进去,但又迅速冷静下来,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哟~有小护士来找你~」

  「还不下来?」关肃眼神警告地看着她,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蒋宝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忽然撑起身子在他身上前后动了一下,一蹭到底。

  然后她就看到身上的男人眸色猛地一变,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一个起身将她困在了自己和桌面之间。

  「蒋、宝、鸾、」

  关肃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好像是从牙齿之间摩擦时蹦出来的,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蒋宝鸾挑衅地看着他,高高抬起头,露出修长紧致的脖子,抬起脚尖在他小腿上蹭着,「怕什么?都跟你说了已经反锁了……」

  男人的眼睛里有滔天的情绪在翻涌,漆黑的眼眸盯着蒋宝鸾的脸,定定地看着。

  门口的敲门声一直在持续,小护士甚至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拧了拧,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关医生,你怎么把门给关上了,出什么事了吗?」

  蒋宝鸾只听这小护士的声音就知道她心里面在着急什么,更加挑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尖,缓慢地往上爬,百无禁忌。

  关肃的眼眸却在这时恢复了平静,只是瞬间的事情,脸上翻涌的波澜便止息下来,冷淡得一如平常。

  他扯开蒋宝鸾的胳膊,站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衫,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蒋宝鸾忍不住在心里面暗「艹」了一句,随即连忙从桌上滑了下来。

  不想被那个小护士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电光火石之间,她直接钻进了下面的桌洞里。

  关肃:「……」

  他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门口的小护士有什么事情,就看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女人下一秒便怂得钻进了桌洞里。

  男人好看的眉眼有些凝固,难以察觉地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小护士看关肃的眼神有些怪异,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她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道:「关医生,刚才不是有个女的进来了……」

  关肃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打断她,声音恢复清冷,「有什么事?」

  小护士眨了眨眼睛,「哦,主任说让你等会给其他实习生做一下总结……」

  她一边说话,一边默不作声地将他的办公室看了个遍,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妖艳美女的身影,心里稍稍放了心下来。

  那种类型的妖艳賎货,关医生应该是最不喜欢的,想必早就把她给赶出来了。

  不过她刚才一直在观察着这边,也没看到那个女的出来啊……

  难道没赶出来?

  不可能!

  小护士自顾自摇摇头。

  平时过去搭讪的护士都被关肃给拒之门外,刚才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关肃喜欢的类型,怎么会是例外?

  小护士打量的视线豪不掩饰,关肃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声音更冷了一些,「你在看什么?」

  小护士吓了一跳,感觉到男人周身不悦的气场,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

  关肃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怜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让其他的人都过来。」

  「是……」

  小护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想要再往他的办公室多看几眼,但是又没那个胆子。

  没过多久,其他的实习生都被召集了过来,休息室本来是给所有实习生一起准备的,但是因为关肃的小太子爷身份,所以裴朔年在暗中给他很多特殊照顾。

  像是这个休息室平时就只有关肃会使用,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不会过来,只有在例行周会的时候才会聚集在这里。

  虽然也有人对裴朔年对关肃的特殊照顾有意见,但是因为关肃是这一批实习生里面最优秀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能想到他的家世背景上去,只以为他是因为能力强而获得了主任的青眼。

  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少年老成,平时在医院也不苟言笑,沉稳冷漠的样子,其他同龄的实习生都对他有种莫名的尊重和敬怕。

  那些人过来之后,都勤勤恳恳跟关肃打了声招呼。

  关肃面无表情地应声,看到小护士还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地不肯走,什么都没问,对她点头致谢了之后就直接关上门。

  小护士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房门紧闭,想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吞回了肚子里。

  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有些埋怨地离开了。

  同时躲在桌洞下面的蒋宝鸾非常想骂人,本来以为只要应付一个小护士就行,没想到她走了之后又来了不少其他的人。

  听脚步声起码有五六个,一个个都站在办公室里开始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术语和案例。

  还好桌子前面有挡板挡住,那些人都很自觉的搬着小板凳在办公桌对面坐下,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蒋宝鸾所在的位置。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在她面前闪过。

  关肃毫无心理压力地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两条长腿舒展地交叠在一起,留给蒋宝鸾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蒋宝鸾平时最喜欢看关肃穿着白大褂下面穿着笔挺的西裤,衬得他的双腿又长又直,还能够隐约看到紧绷的肌肉线条,想象出进行运动时迸发的力量。

  然而此时她只觉得这双大长腿太过碍眼。

  桌洞下面的空间本来就狭小,被他的长腿挤进来之后就越发窄,让蒋宝鸾动弹不得。

  关肃像是完全忘记了桌洞下面还有个人,拿起之前做好的笔记,翻了一页。

  他冷静地开口,「dbs手术在治疗帕金森方面有非常显著的疗效,为什么在国内无法大范围推广到其他精神相关的疾病治疗……」

  一个实习生刚好有查这方面的资料,回答道:「大脑的构造太过复杂,尤其是涉及到认知区域,稍有差错就可能引起一系列的副作用反应,对手术医生的要求极高……」

  「dbs手术的关键应该在于医生本身,而不是技术。」

  「……」

  蒋宝鸾听着他们道貌岸然的讨论,自己却憋屈地藏在桌洞下面盯着男人的西装裤看,心里一阵不平衡,忍不住伸出手在男人的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嘶。」

  关肃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他实习生都愣了一下,纷纷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关肃警告地看了下面的女人一眼,随即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继续。」

  然后他展开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将蒋宝鸾直接夹在了中间。

  蒋宝鸾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专业方面的讨论,上半身人模狗样,下面却用腿牢牢地将她锁住不让她动弹半分。

  她的胳膊完全不能动,用力地挣扎了几下,随即便被压制得更紧,只能够用极小的弧度抬动小臂,无法对面前的男人造成攻击。

  听着耳边学术氛围很浓的讨论声,蒋宝鸾气得不行。

  关肃的手放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点了几下,抽空看了蒋宝鸾一眼。

  在看到她满是愤怒的表情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随即便被他隐藏过去。

  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蒋宝鸾自认为身手很好,但还是被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压制,没有还手之力。

  她喘着粗气,非常不满地瞪着这个男人。

  忽然——

  她的呼吸声骤然放轻,端坐在地板上,定定地看着正前方的某块地方,眼里面闪过一丝坏笑。

  关肃正听着他们的讨论,脸上正经而淡漠,下一秒却突然出现一丝裂痕——

  他在桌上轻点的手指突然就顿住,而后紧握成拳。

  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泛白的指尖泄露了他的情绪。

  没有人看到男人低垂下来的眼睫正以一种微妙的弧度轻轻颤抖着,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关肃眉头紧皱,太阳穴鼓了起来,腮帮子被狠狠抵住,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

  他把另一只手伸到桌下,用力地推开蒋宝鸾的额头。

  然后没过多久,那温热的感觉又凑了上来。

  关肃几乎要发疯。

  他用手死死地按住眉心,喉结不断地上下而滑动,才不至于泄出声音来。

  蒋宝鸾唇微张,嘲笑的话语要吐不吐,漂亮的狐狸眼挑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身子的紧绷还有微微颤抖的频率,把手放了上来,跟嘴一起磨练关肃的意志。

  那些关于手术的讨论还在热火朝天,忽然被一声极大的响声给打断——

  关肃浑身绷紧,那根理智的弦终于断掉,直接将手里的钢笔扔在了桌上,发出「砰」地一声。

  他脸色黑得吓人,像是沉得要滴出水来,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预兆地下了逐客令。

  「今天就到这,都先出去。」

  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很有素质地帮关肃关上了门。

  随着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蒋宝鸾就感觉到头皮一痛,被男人扯着头发直接从桌子底下给拎了上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中,只看得到关肃沉得有些吓人的脸色,而后反身被压到面前的桌面上。

  她丝毫没有挣扎,反而还有些兴奋,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刚才肆无忌惮地挑衅关肃的时候,蒋宝鸾就知道他会忍不住,所以也并没有怎么抗拒。

  她趴在桌子上,一条胳膊被男人往后拧着别在背后,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那颗很有存在感的痘痘,心里忍不住想——

  她的内分泌失调有救了。

  过去的二十多年,她总是在别人眼里表现得非常饿狼,各种各样的小鲜肉不停更换,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没体会过男女之间的快乐。

  但是关肃给了她这样的冲动,在蒋和风之后,她就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让她这么有感觉的男人。

  于是她把自己臭名昭著的名声给坐实了,用和关肃的一夜作为开端,准备开始享受成年人世界独一无二的快乐。

  结果那天疼得她差点把关肃的头给打爆。

  好不容易在关肃无数次的操练中体会了那么一点运动的奥妙,结果这个狗男人说不来就不来了。

  她以前没有尝过这种滋味,自然是不觉得独守空房有什么不好。

  但偏偏被关肃养起了胃口,她才几天没有对他采阳补阴,脸上竟然冒出了一颗巨大的痘痘。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用了很多粉底液才勉勉强强遮住,但还是很明显,红红的一颗看上去很丑,一摸上去还有些疼。

  蒋宝鸾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谁知道身后的力道忽然撤开,男人伸手将他凌乱的衣服下摆整理好,就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

  她还保持着趴在桌面上的姿势,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吧,都到了这一步还能强行忍住?

  关肃有些烦躁,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忽然有些想把白大褂脱掉。

  他又坐了回去,将袖口的扣子解开,将袖子挽在了小臂上,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喑哑,「闹够了吗?」

  蒋宝鸾忍不住转过身来,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关肃,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关肃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周身的气场有些沉闷。

  「你……」

  蒋宝鸾这下有些怀疑自己了,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束,又走到一旁,拿起镜子对着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完美得很!

  除了右脸上有一颗红色的痘痘之外,还是像往常那样漂亮。

  不应该呀!

  按照过去那些日子关肃对她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快就腻了啊。

  关肃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身体里面的那股燥热,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蒋宝鸾正满屋子地找镜子,忍不住出声道:「你还想怎么闹?」

  蒋宝鸾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愤恨地看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指着自己脸上那一大颗痘痘,「你不觉得你应该对它负责吗?」

  关肃皱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因为你,我内分泌失调了!」蒋宝鸾鼓起了嘴,本来是想耍狠,但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爱,却不自知。

  关肃:「……」

  他揉了揉太阳穴,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蒋宝鸾右手的无名指上带了一个戒圈。

  他想到那天她亲亲密密地跟蒋和风两个人一起在珠宝店挑挑选选的画面,被她轻而易举挑起来的火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

  关肃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需求是双方的,我暂时对你没想法,你如果有需要,建议你去找别人。」

  他的语气是认真的,蒋宝鸾的瞳孔颤了颤,听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后退了一步,「你以为我不想找别人吗?我只是……」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大波浪,不想在关肃面前输了气场,「只是刚好把你用顺手了,懒得换而已。」

  她说完之后,关肃定定地看着她,沉默着。

  他在分辨她说的话里面有几分可信度。

  半晌,他伸出手,拽住了蒋宝鸾那条酒红色裙子的肩带,稍微一用力就将她往下拉了下来——

  「这么细,别断了。」关肃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那天在商场看到蒋和风揽着她的肩膀时,她也穿着细吊带的连衣裙,比今天穿的这件还要细一些。

  细得可怜,好像随便一挑就能挑断。

  蒋宝鸾觉得他的反应很是莫名其妙,愣了一秒之后直接打开他的手,「不想做就滚,我蒋大美女裙下之臣如过江之鲫,不缺你一个!」

  关肃直接松开手,「好,我知道了。」

  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蒋宝鸾:「……」

  她气得有些过头,用手点了点男人的脸,「行,关肃,你有种。」

  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响声,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关肃看着紧闭的房门,那股烦躁越来越压不下去。

  他忽然睁开眼睛,将桌上的书直接往地下一扔,生平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

  莳鹭小区。

  刚好是周末的时间,唐初露正式开始第一轮竞赛,已经跟节目组那边敲好了流程,需要在那边统一住宿两天一夜。

  巧的是陆寒时这两天要跟邵朗去另一个城市出差,也不在家。

  节目现场本来应该早就到位的几个评委老师有一个缺席,迟迟没有露面,唐初露并不关心这些,想到陆寒时现在应该已经落了地,想给他打个电话过去,那边却没接。

  她想了想,又给邵朗打了过去,那边倒是很快就被接通:「弟妹怎么有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唐初露笑了笑问道:「寒时怎么不接电话?能把手机给他一下吗?」

  邵朗有些莫名其妙,「老陆没跟我在一起啊。」

  邵朗也是刚才那一瞬间脑子短路,话说出口之后才忽然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哦哦,你刚才说话我没听清,老陆去洗手间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唐初露皱了皱眉头,对邵朗的话感到怀疑,「……真的吗?」

  陆寒时跟她说他跟邵朗出差了,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陆寒时没有什么骗她的必要,「行,那你等下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好的好的,弟妹,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们出差注意安全。」唐初露叮嘱了几句。

  邵朗在那旁很认真地应着,挂了电话之后,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此时的他压根就没在机场,而是在霜降大楼的办公室旁边坐着。

  周绒绒正在帮他整理文件,见他挂了电话之后,皱着眉头看着他。

  「不就是跟唐初露打个电话吗,有必要这么紧张?」

  邵朗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看了周绒绒一眼,摇了摇头,「你不懂,老陆那边有情况了。」

  想着,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周绒绒说了一遍。

  周绒绒也有些惊讶,拿出手机给陆寒时打了电话过去,那边果然没有接通。

  她跟邵朗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周绒绒先说出自己的猜想,「他该不会是去见柳茹笙了吧?」

  邵朗有些头疼,「不应该吧,老陆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啊……」

  周绒绒不敢苟同,「呵,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最懂男人吗?我记得柳茹笙一回来,寒时就跟她见面了吧?」

  男人不都这样,哪怕结婚了,遇到以前喜欢过的初恋,白月光,也还是不会拒绝别人。

  要是有些定力差的男人,只要对方稍微表现出好感,保证马上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迅速坠入从前的爱河。

  邵朗还是觉得陆寒时不是那样的人,「别说了,到时候再问问他,你可千万别在弟妹面前乱说。」

  周绒绒有些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的文件,冷哼了一声,「果然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只会给自己的兄弟打掩护。」

  「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是男人似的!」邵朗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周绒绒脸色变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连忙闭上了嘴。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情的……」

  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找到高强了,他人呢?」

  周绒绒有些僵硬地眨了眨眼睛,说:「在酒吧那边看到他了,但是追过去的时候人又不见了,应该在故意躲着我们吧……」

  邵朗愤愤地说:「这个人替裴朔年干了那么多糟心事,要是抓到他,绝对要好好教训他!」

  某私人医院。

  柳茹笙百无聊赖地跟在戴着墨镜的人身后,有些兴致缺缺。

  凯莉是女钢琴家,这些年在娱乐圈混得不错,当了一个很有名的歌手节目的导师。

  但是因为几年前她的手出现震颤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够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再也没办法弹钢琴的事。

  柳茹笙和她是很好的朋友,这些年在全世界旅游的时候也跟她保持着联系,陪她来医院看病自然是义不容辞。

  只是每天都要忍受凯莉的抱怨和负能量,多多少少会有些心烦。

  「又是那个节目组打来的电话,真的烦死了,我不接,为什么还要一直打?」

  凯莉有些不耐烦地将手机关机,扔进爱马仕的包包里,对着柳茹笙抱怨道:「都已经提前一个小时跟他们说了临时有事,还在那里催催催,那么大一个节目,好像少了我就办不起来一样,真是服了。」

  柳茹笙听了她的话,勉强笑笑,「好了好了,毕竟你的咖位那么大,少了你的确不行。」

  这话倒是听得凯丽很舒服。

  她看了柳茹笙几眼,无不遗憾地说:「笙儿,就你这样的条件,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你,那个叫做唐初露的医生简直全方位被你碾压,你随便拿出什么都能够吊打她……」

  「别说这种话了,感情的事情不是条件可以衡量的。」柳茹笙温柔地打断她。

  刚好护士也从检察室走出来,恭恭敬敬地请凯莉进去。

  柳茹笙拍拍她的肩安抚着她,看着凯莉走了进去。

  门关上后,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一开始见到唐初露的时候,她的确觉得对方不如自己,心里有些窃喜。

  但现在想来,又有些不爽利。

  既然她哪里都不如自己,为什么陆寒时还是选择了跟她结婚?

  一想到这里,那点优越感又变成了不甘心。

  柳茹笙在走廊等着凯莉,她看着远处的风景,长发顺着海风吹起,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这间私人医院是会员制,一般人进不来,所以走廊上也很冷清。

  她有些走神,想着以前跟陆寒时在一起的日子,忽然听到那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她抬起头,刚好迎上了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怔。

  寒时……

  她有点分不清楚是她的幻想还是现实,上一秒在脑海中想象中的人突然就出现在面前,背着光芒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柳茹笙能够听到心腔里面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走廊尽头的男人正缓缓款步,一身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俊美无俦。

  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周深的气场矜贵而迷人,不管看多少次都能深深陷入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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