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狐媚子9_听说我是坏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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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狐媚子9

  棠越在客似云来待了三天。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一个人敲响了棠越的房门,打开门一看,不出所料是岳三姐。

  相比于三天前初见时的光彩照人,岳三姐憔悴了许多,肤色暗淡,眼下青黑,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门一打开,见到棠越的身影,岳三姐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

  棠越扶着岳三姐进了房,岳三姐强忍着泪意,跟棠越说起自己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岳三姐回了自己的家,想去找自己的家人,可家门打开,岳三姐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人。

  “岳家?什么岳家,这里是李家……你说的这宅子上一任主人吧?他把宅子卖给了我,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在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搬到了城东永安巷……举手之劳,不客气。”

  岳三姐去了永安巷,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很显眼,岳三姐一眼就看到了他。

  因为没钱付酒账,他被人吊在酒馆门口当钟摆。

  岳三姐很是讶异,岳家还是有点家底的,父亲怎会过得如此凄惨,连买酒的钱都没有?还有自己的两个姐姐五个妹妹呢?她们怎样了?

  岳三姐没急着救下岳父,而是先跟人打听岳家姐妹的事情,这一打听,岳三姐顿时惊呆了。

  “岳家的几个姐妹?造孽哦!死的死、卖的卖、跑的跑,没一个好下场!”

  “这岳酒鬼不是个好东西,重男轻女,岳家的女儿过得还不如猪狗呢!听说他第一个媳妇给他生了八个闺女,岳酒鬼一气之下,将媳妇同最小的闺女一起赶出家门!寒冬腊月的,一个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怎么活?没过几天就抱着八妹投水自尽!他家的三姐因为顶撞了他,被卖到了青楼。那种地方就是人呆得吗?还有他家的七妹,不过一岁大,没有娘亲照顾,父亲又是个不着调的,没半年就病死了。”

  “前头媳妇刚死,岳酒鬼头七还没出就娶了第二个媳妇,那媳妇家族是出了名的会生儿子,腿一岔就是个带把的,可受欢迎了。岳酒鬼花了好大一笔聘礼才把新媳妇娶回家。那媳妇腰肥臀圆,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也确实是个好生养的,一年一个,连生了三个闺女,岳酒鬼都快气死了,故技重施想赶新媳妇走,还想把聘礼要回来。这新媳妇可不比前头那个好欺负,带着娘家的人狠狠揍了岳酒鬼一顿,还抢走了岳家一半家产,带着三个闺女甩了岳酒鬼。”

  “岳酒鬼还想再娶个新妇,但他家的破事闹得人尽皆知,没人敢把闺女嫁给他。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说前后两个媳妇,生了十一个闺女也不见带把,肯定是岳酒鬼上辈子做了恶事遭了天谴,这辈子注定没孝子摔盆。岳酒鬼听了这话后,跟街头算命的算上一卦。算命的说他前世是刽子手,杀了太多人,那些人的灵魂化作厉鬼纠缠岳酒鬼,掐断他媳妇肚中儿子的命根子,其实他的十一个闺女原本都是男的!厉鬼不散,岳酒鬼娶再多的媳妇,也生不出一个儿子!岳酒鬼大惊,急忙问有何破解之法。算命的捻着羊须胡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说要连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超度亡魂。那法事可是烧钱的,一天都要人命了,何况是一连七七四十九天!可岳酒鬼不管,他魔怔了,死也要生一个儿子。他卖了祖宅,典当了家业,总算筹够了银两交给算命的。钱一到手,算命的立马消失,岳酒鬼这才知道自己别骗了!岳酒鬼瞬间成了穷鬼,又恨又怒,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自己的几个女儿身上……”

  “关岳家姐妹什么事?!”岳三姐愤怒道。

  “他说了,如果她们是儿子,他就不会去找算命的,就不会被骗,所以一切错都是她们的错!岳酒鬼对这些女儿整日不是打就是骂,下手那个狠呦,拉都拉不开!”

  岳三姐狠狠攥紧了拳头,“岳家姐妹现在在哪?”

  “岳酒鬼成了穷鬼,就打起了女儿们的主意,大姐十两银子嫁给了城西卖馄饨的瘸腿儿子,二姐被城南跑镖的看上了,三姐多年前卖给青楼,至于四五六——哎,喝酒没钱,都被岳酒鬼嫁给了酒馆老板他娘舅当填房。”

  “三个都嫁给同一个人?等等,六妹今年才十二岁吧?!”岳三姐震惊不已。

  “可不是!造孽啊!犹记得岳四姐出嫁的时候,也是十二岁,哭成了个泪人。那么小的孩子,身体都没长开就怀上小宝宝,临盆的时候宝宝太大,生了三天三夜都没生出来。最后,孩子被活活憋死在四姐肚中,四姐也没能活下来。四姐走没一年,那娘舅就看上了五妹,说拿五妹抵酒债,那岳酒鬼竟然也同意了!没几个月,五妹也死了,听说是落水淹死的。然后是六妹……三个月前的一天早上,六妹伤痕累累地跑回了家,露出的脖子上一片青紫的掐痕,还是我给她换的衣服,只见她全身……嘶——牙齿咬的、火烫的、棍子抽的……没一块好肉!六妹伤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没过多久,那娘舅追来了,给了岳酒鬼一笔钱,岳酒鬼竟然就把六妹交给了娘舅!六妹哭得凄惨,右手紧紧抓住门柱子不放,岳酒鬼自己动手,生生掰断了六妹的手指……几天后,娘舅那传来口信,说六妹跟人偷情私奔,被浸猪笼了。真是造孽哦!”

  “酒馆娘舅住在哪里?”岳三姐满目通红,她要杀了那个畜生!

  “办完六妹的身后事,那娘舅就离开了,说是外出做生意,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回来过,外面那么乱,该不会被山贼砍死了吧?砍死了最好!那种畜生,活着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姑娘!”

  岳三姐用力深呼吸数次,又问道:“大娘,你知道岳大姐和岳二姐住在哪巷哪宅吗?”

  “岳大姐嫁给了城西卖馄饨的,你打听一下哪家馄饨摊的儿子瘸腿就知道了。至于二姐,她嫁给运通镖局的洪镖师。”

  “多谢大娘。”岳三姐说完就要走,又听得那大娘喊住了她,“闺女,你是三姐吧?”

  岳三姐惊讶地回头,“你认得我?”

  大娘笑了笑,“你长得跟你大姐很像。”若不是认出了岳三姐的身份,她不会跟她说这么多。

  “你从那个地方出来不容易,千万别做傻事啊!”大娘殷殷嘱咐道。

  岳三姐眼眶一红,“我会的,谢谢大娘。”

  岳三姐先去城南找岳二姐,但运通镖局的人告诉她,岳二姐随镖师跑镖去了,要半年后才回来。

  “姑娘不妨留个口信,等洪二嫂回来后我给姑娘转达。”留守的年轻镖师说道。

  “就说……就说……”岳三姐犹豫许久,来之前,她想过要二姐说些什么话,她想问问二姐过得好不好,想问她知不知道几个姐妹的遭遇,想跟她说说自己这些年对她们的想念,但如今站在镖局之前,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过得好吗?”憋了许久,岳三姐才问出这句话。

  “她过得可幸福了呢!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铁汉柔情!洪二哥看着糙,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可二嫂说东他不敢往西,都被兄弟笑了好几次了也不见雄起。前两年二嫂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洪二哥可稀罕着呢!天天架给脖子上舍不得撒手。二哥跑镖舍不得媳妇,二嫂这才带着孩子陪他一同上路。”年轻的镖师看了岳三姐一眼,眼神飘忽,脸颊泛红:“如果我有媳妇,我也一定会像洪二哥对洪二嫂一样好的,不,会更好!”

  听了这么多的坏消息,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岳三姐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二姐跟大姐不一样,从小性子就倔强好强,如今能有一个好归宿,她也就放心了。

  如今,就剩下大姐了。

  岳三姐倒是不怎么担心岳大姐,因为岳大姐是几个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性子也是最柔顺最听话最乖巧的。父亲母亲自小就偏爱大姐,有什么好的总是先紧着大姐。而每次拿到好东西,大姐总会偷偷留下一大部分分给几个妹妹。

  大姐这么温柔善良,去哪都吃得开的,没有人会舍得伤害她。

  来到城西,岳三姐正跟路人打听瘸腿馄饨店地址,忽然听到一旁巷子中传来一阵打骂声——

  “你这败家娘们,让你收个钱你都收不回来,我养你有什么用!”

  岳三姐皱了皱眉头,被她拦下的路人点了点巷子,鄙夷道:“你不是找李瘸子吗?喏,里面打婆娘的那个就是。啧啧,没本事的男人,就只会在自家娘们身上逞威风。”

  “住手!”岳三姐大吃一惊,连忙冲进小巷,一把推开正拳打脚踢的李瘸子,将一个少妇护身身后。

  李瘸子被岳三姐推得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抬头就要骂娘,可一见到目光凛凛的岳三姐,到嘴的骂声立刻咽了回去。眼前姑娘虽然穿着打扮普通,但那一身气势,就算是他庙会上见到的被丫鬟婆子重重包围的富家小姐也比不过!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微服私访来了。自己小胳膊小腿可得罪不起!

  “滚。”岳三姐厉声喝道。

  李瘸子犹犹豫豫地爬起来,看见岳三姐将自己媳妇护在身后,警惕凌厉地盯着自己,一副保护者的模样,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媳妇,于是李瘸子低着头缩着脖子灰溜溜地跑了。

  遇到事情,只顾着自己逃跑,连妻子都不管,还算男人吗?——岳三姐更加瞧不起李瘸子了。

  回过身,岳三姐打量着少妇,这少妇身形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旧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右手诡异地下垂着。感受到岳三姐打量的目光,少妇怯怯地望了岳三姐一眼,只瞧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似乎是怕冒犯到了别人般。

  虽然少妇鼻青脸肿,但那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神态,让岳三姐立马就认出了少妇的身份——

  “大姐!”

  岳三姐带岳大姐去医馆治伤,看着岳大姐身上深深浅浅的新伤旧伤,岳三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忍不住跟岳大姐提议,要带岳大姐离开。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面对暴行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童了,大姐,你跟我走吧,我养你!”岳三姐这些年不是白过的,她通晓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怎么也饿不到岳大姐的。

  “跟你走?你是说……和离?!”因为太过震惊,岳大姐不由拔高了声音,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能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是李家的媳妇,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怎么能走?!”

  “为什么不能?”岳三姐也是不解,她跟岳大姐不同,她八岁被卖入青楼,过多的磨难与青楼的教育让她的思想与岳大姐格格不入。

  岳大姐是个传统的女人,“以夫为天”的观念根深蒂固地长在她的脑子里,抛弃丈夫改嫁——这是坏女人,该被万人唾弃,是要被浸猪笼的!而岳三姐却推崇“等价交换”——你有钱有势,我笑脸相迎;你没钱没势,大门在那,请——说是现实也好,说是势利也罢,岳三姐就是这样的女人。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你没钱没势对我不好还充大爷,对不起,老娘不伺候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想法是不对的。”岳大姐说道:“女人要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能走呢?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那瘸子打你啊!”

  “就因为这个啊。”岳大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三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这是个很严肃且很严重的问题!

  “哪有丈夫不打媳妇的。”岳大姐理所当然,且浑不在意地说道:“俗话说,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小时候爹不也天天打娘,也没见娘走啊。李哥对我其实挺不错的,他平时不怎么打我,只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才会动手,没打一会就停下了,他有分寸的。”

  岳三姐指着岳大姐被打骨折的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叫有分寸?!那什么叫没分寸,被打死吗?!

  “这不算什么。隔壁卖馍馍的童半瞎每次都把自己的媳妇打得吐血呢!”对比之下,岳大姐感觉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而且这次也是我先做错了事,不怪李哥。”

  岳大姐缓缓道出了原委。

  李瘸子和父母一起经营着一家馄饨店,李父和李瘸子负责包馄饨、煮馄饨、熬高汤,李母负责在厨房洗碗,岳大姐负责在外头收桌子、收银子——这样清闲的活计本来轮不到她的,但因为她长得年轻漂亮,有些食客看到是她,总愿意多给一两文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李瘸子对她看得很紧,总认为她会红杏出墙,时不时就要打她一顿,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今天中午有几个流氓吃霸王餐,岳大姐没收到钱,李瘸子一怒之下就来打岳大姐,让岳大姐长长记性。

  岳三姐听着不由皱起了眉头,流氓吃东西不给钱,岳大姐能怎么办?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冲上去理论不成?李瘸子不找流氓算账,反而来打岳大姐,真是有本事啊!

  “是我不好,真的不怪李哥。李哥他对我很好的,我嫁进李家五年,没生下一个孩子,李哥也不嫌弃我,收留我,给我饭吃,给我床睡。若放在其他人家,我早被赶出家门了。娘不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才被爹赶走的吗?我比娘还不如,我连女儿都没有……李哥对我恩重如山,他还给我买东西,你看我头上的红绳,就是成亲第二天李哥买给我的。”

  岳三姐看了眼岳大姐头上的红绳,都褪成褐色了。又打量一番岳大姐的打扮——浑身上下,除了头上的红绳,再没有其他装饰。

  “卖剩的馄饨李哥偶尔也会给我吃两个,里面有肉的!——这可是李哥和公公才有资格吃的,婆婆进门几十年也没享受到我这种待遇!”岳大姐绞尽脑汁想着李瘸子平时对她的好,可是想来想去,就只有红头绳和馄饨两件事情可以拿出来说。

  岳三姐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的大姐,缘何会卑微至此!

  “反正他对我好,我挺知足的。”岳大姐脸上是从心底里散发出的满足和喜悦,这样的满足在她肿胀青紫的脸上,显得分外滑稽而悲哀。

  岳大姐从小就是个知足而温顺的孩子,长大以后,她也是个知足而温顺的女人。

  岳大姐觉得自己很幸福,但岳三姐听着只想敲开岳大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岳三姐觉得李瘸子是个只会打女人的窝囊废,想劝岳大姐离开,趁现在还没孩子,还能脱身;但岳大姐反过来劝岳三姐说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岳三姐年纪也不小了,赶紧找一个男人嫁了,过几年就不值钱了。

  二人鸡同鸭讲,岳大姐唉声叹气,岳三姐也被气得胸闷气短。

  两人不欢而散。

  “她的想法错了,我想帮她,可是我说服不了她,我帮不了她。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不需要我帮助。可是……怎么会好……被人骂,被人打,被人踩在脚底下,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怎么能叫好?小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她?”岳三姐紧紧抓住棠越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不知为何,岳三姐莫名地信任棠越,总觉得棠越能帮她,会帮她。明明她们非亲非故,明明她们十年未见,但她就是有这种预感。她从棠越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她觉得,棠越能理解她的想法。

  “救?”棠越神色莫名,听她叙述,岳大姐心甘情愿,且十分满足,并不需要人来救。别人硬要救她,她可能还会埋怨别人破坏了她的幸福呢!

  棠越问道:“你救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想让她过得好,过得幸福。”

  “什么叫好,什么叫幸福?”棠越又问。

  这个问题却难倒了岳三姐。她从未得到过幸福,又怎么知道幸福是怎样的?

  “至少……至少不要被人打,至少能平安吧?”岳三姐犹豫着说,留得性命在,总有一天她能找到什么叫幸福的。

  棠越笑了,这还真是一个简单的请求啊。“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但是,你标准上的‘幸福’却不难。”

  岳大姐从出生起,二十多年来,所见、所闻、所听、所感的都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

  周遭的环境潜移默化地告诉她:女人就应该乖巧听话、应该温顺懂事、应该任劳任怨、应该逆来顺受;父母长辈言传身教地教育她:为女即原罪,卑贱如尘埃。

  所以,岳大姐对于父亲打母亲,她觉得理所当然;母亲生不出儿子被赶出家门,她觉得理所当然;父亲买卖女儿,她觉得理所当然;丈夫对她不好,她也觉得理所当然;而丈夫偶尔随手洒下的一点恩惠,她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岳大姐自己把自己埋进了尘埃里,还无知无觉,自我满足。

  岳大姐已经被这个世界洗脑,彻头彻尾地成为了一个没有独立思想的玩偶,男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奉若圣旨,要她反抗,谈何容易?

  不仅仅只是岳大姐,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同样的思想观念,而秉承“公平交换”的岳三姐,反倒成了异类。

  正因为岳三姐是“异类”,所以棠越才这么喜欢她。

  “你有办法?”岳三姐明眸闪亮。

  “很简单啊。”棠越说道,能快速对抗封建迷信的,也只有封建迷信。

  作者有话要说:大喇叭用力呐喊:本!月!日!六!!!!(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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