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心思多变_福妻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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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心思多变

  经由赵良添这么一打岔,齐云姝是彻底没有了听赵景与云如圭说话的心思。

  但同时对赵良添说话也就更加不客气了,她口才极好,牙尖嘴利的,几句话就将赵良添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直道:“唯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闻言,齐云姝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娘子!”听到声音一回头齐云姝便看到赵景回来了,他竟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云如圭。

  想到刚刚的事情,齐云姝对着赵景时不知道为何莫名有些心虚,再加上她不愿与云如圭打交道,便将头扭到一边去,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

  赵景原本是有话要与齐云姝说的,但平白无故得了她这么一个冷脸,正不知为何时,却见身旁的云如圭正袖着手瞧着厨房门口已经消失的背影笑得无比的魅惑。

  他心下微凉,心脏的位置仿佛有人拿着千斤重的巨石在压着。

  他开始怀疑留下云如圭在这里他会遭受到的损失。但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而他又不能确定其本质,那就要将他们放在自己面前,他才能看出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此方才知道该做何决定!

  赵景独自盘算着,赵三娘突然过来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那位云大少爷又说要留下来吃饭吗?”

  一个又字让赵景被巨石压住的心一下子又提起了,他轻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他经常过来?”赵三娘是属于那种没有什么心眼的人,她简单的脑回路想不到更多事情的女子,再加上赵景原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赵三娘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出多余的东西。

  只是在赵景的询问下将这些日子以来齐云姝的大概动向以及与云如圭的交流说了一番。

  听闻云如圭多次来这里,并且这一次许氏故意找茬,也是云如圭将人弄走的,赵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在云娘身边,总不能盼着她遇到麻烦了,连个解决的人都没有,但心里却涩涩的,好像吃了未熟的柿子那般。

  说完赵三娘发现了赵景的脸色黑着,在她记忆中,赵景一直都是一个斯文有礼,看着极好相处的一人,但如今这般模样,像是生气了?

  她头一次看到,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悄悄地往厨房的方向去,刚走过拐角就看到云娘居然从那里走出来。

  在对上云娘心事重重的双眸时,赵三娘的心莫名地虚了。

  一顿晚餐吃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各有想法。

  只是大家都是场面人,不管心里想得再多,也都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出来。

  云如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气氛不是很好,他最好就是赶紧离开,可他记挂着云娘的事,就是不肯离开,厚着脸皮非要跟着一块儿在这里坐着,还强行拉着赵景一起喝酒。

  “喝酒便不必了吧!”赵景试图拒绝,但云如圭的态度却很坚决,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赵良添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居然都生出了一种想要将赵景灌趴下的心思。

  云如圭是觉得好玩儿,而赵良添则是在看到齐云娘如今美得那般消魂后心里对他有些忌妒。

  他就要当着齐云娘的面将他这个病秧子七叔给喝趴下,看他还怎么在他面前秀恩爱。

  云如圭立刻命人买来了京城之中上好的精品花雕,摆到了桌案上。

  察觉到来自两侧均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赵景假装看不出温和地笑:“既然二位都有兴致,我要是再拒绝岂不是太过扫兴,如此便舍命陪君子!”

  齐云姝刚在灶房里把余下的红烧肉烧了出来,就见桌上原本吟诗作对的三人居然端起酒碗就着她炒的回锅肉和一碟子花生米喝起酒来。

  她看到赵景喝得两颊通红,醉眼迷蒙,想到他病秧子一般的身子,连忙上前阻拦,可她手一伸过去,赵景就将酒碗端开了。

  “赵景,你的身体……”齐云姝小声地劝道。

  赵景摇了摇头没说话,但眼神里有挣扎。

  可一边的赵良添却是毫无顾忌地挑衅:“既然七叔不能喝,我们就不勉强了!”

  “容之兄他哪里是不能喝,不过是怕你家七婶生气不高兴罢了……”云如圭嘿嘿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齐云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再加上赵景端着酒碗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生气地跺跺脚,干脆歇了管他的心思。

  她可以听得惯赵良添讥讽的话语,也能够忍受云如圭的调笑,却不能容忍赵景对她的无视和冷漠。

  她心里头攒着气性,甚至一反常态地连桌子都不上了。

  赵良添和云如圭早就习惯了女子不上桌,但赵景却看出来了,云娘是生气了,生的还是他的气!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握住酒碗的手指微微用力,可以瞧见他泛白的骨节。

  不过面上对着云如圭的敬酒却是一盏接一盏地喝着,既然他们都想灌醉自己,那他便灌醉他们吧!

  半个时辰后,桌上一片狼藉,三个人趴下了两个。

  “喝,容之兄咱们再接着喝!”云如圭半边身子搭到了桌子下面,只有一只手还端着酒盏立在上面。

  “七叔……”

  赵景站起身来,身子踉跄了一下,看着趴在桌案下如一滩泥水般的两人,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然。

  可身子刚动,便看到门边一道倩影掠过。

  瞧见那淡蓝的颜色,还有那纤细的身姿,赵景立刻明白,是云娘一直站在那里瞧着他们饮酒,她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他突然为自己之前生出来的那些想法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是他想多了,他抬眸想与她说声抱歉,却见她冷了脸,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赵景被酒烫得热乎乎的心一下子就被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直淋得他心底发凉发寒。

  他起身打开堂屋的门叫进了云如圭带来的下人,与他们吩咐一声,让他们将两个人都弄走,又去外面扑了一把冷水脸来默默地把凌乱地桌子收拾了,还将地上的食物残渣也处理了,灶台里面还温着热水,他心下又一阵暖,想来这是云娘为他留着的。

  这抹欣喜还没有下去,当他提了水去房间的时候又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门推不开——被云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云娘!”赵景轻声唤道。

  他的声音自带磁性,又被酒水浸润过便显得又绵又沉,听得房内的齐云姝心口“砰砰”乱跳。

  但她却只是翻了一个身,裹紧了被子堵上了耳朵。

  外面的敲门声在响过一阵后发现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开门的迹象,赵景便停下了,自己默默地开了另一间厢房门,沐浴更衣,她不开门,怕是睡着了,他便不打扰了!

  而在这期间,齐云姝也一直在等,直到外面没有动静,她才翻滚起来,朝着门缝往外看,只见门外空无一人,她恨恨地磨着牙用力敲了房门两下,一个大字滚到床上气哼哼地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冉冉升起。齐云姝睡得很不踏实,眼睛还闭着,便立刻伸手去摸身旁的床榻,冰凉一片,一如赵景在县学的这些日子。

  想到昨日的事情,如果他坚持再多敲一会儿她可能就会开门了。

  可他没有,他真真是一个极其冷情冷心之人了。

  尤其是之前,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心里格外不舒服,而且又当众不听她的劝告,她难道还不能使点小性子吗?

  可他倒好,却连哄也不知道哄,只敲了一会儿门就走了。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面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齐云姝到底也没有立刻抒解了,本想再躺躺,但赵三娘来敲门了,道是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让她趁热去吃。

  齐云姝打开门,赵三娘一脸笑意地迎上来,齐云姝对着如此善良温和的她哪里还生得出来气。

  况且赵三娘本就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齐云姝调整好情绪朝她笑笑不好意思地致歉:“三姐我……我昨天……睡过头了,你辛苦了!”以往的早饭都是她在做,可能是赵三娘看她今日没起来,便去做了。

  赵三娘朝她眨眨眼睛道:“容之都说了你昨日累着了。多歇息一会儿是正常的!左右我又没有什么事可做。”

  齐云姝应了走出房间,一出来就看到赵景精神抖擞会从厢房里走出来,脸上还浸着几颗小汗珠。

  看他状态如此之好,齐云姝就知道,她先前想到赵景会难得得睡不着的事不过全是她空想想罢了。

  而先前她因为赵景而生的那些纠结与难过,更加不过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往心里去!

  她冷了心,在赵景看到她露出笑脸想要打招呼的时候,突然沉下脸,绕过他去了堂屋。

  赵景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她这是怎么呢,难道昨夜生了一夜的气都没消?

  不对,他昨天夜里也想了好久好久,他明明什么错事都没做,她为什么生气?

  想不明白齐云姝的想法,赵景干脆转身回房间换衣衫,他今日还要出门,总不能穿着一身出了汗的衣衫出去。

  等他换完衣衫到堂屋,想要找寻齐云姝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

  “云娘……”赵景四处打望着,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心口略有些发慌,却见赵三娘从灶房里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道:

  “云娘去前面铺子里,听她意思像是想要弄个生意做做,唉,这年头,做生意哪那么容易……”赵三娘天性懦弱,曾听云娘念叨过几回,心里可怕得很。

  赵景没说话,脚下却快步往前面前铺子里去。

  只是到了那里才知道,铺子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前门都关得紧紧的。

  他从里面拉不开,可见是从外面上了锁。

  她走呢?

  赵景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惶恐,用力拽了门几下,可铁将军把门,比什么都牢实。

  而此时齐云姝却行走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着,一路走一路问,倒也好运气,好容易让她问到了本味楼所在的位置。

  可瞧见那里紧闭,好似好像空无一人,她绕到街边左侧去看厨房,窗户也依旧闭得紧紧的。

  她侧耳倾听,好像听到后院有声响传来,以为田氏他们这会儿可能在后院,便卷着小喇叭喊了两声,试图唤起后院里的人注意。

  然而依旧没有。如此这般好几次之后,里面都没有人出来,齐云姝有些失望地垂下双臂,眼露迷茫之色。

  她好几日不曾关注过本味楼,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万般无奈之下,她绕到食肆附近的早点铺找到一个熟人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本味楼竟然换人了。

  “为什么换人?田婶不是经营得好好的吗?”齐云姝分外不解。上次赌债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只说换东家,没说要换人经营!

  早点铺的刘婆婆唉声叹气:“还不是小田丫她那儿子不争气,原想着是个举人老爷,以为煞是有本事,却没想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难怪我家那口子不许儿子念书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官没做上,倒把祖宗留下来的家业给败了!”

  齐云姝越听越糊涂,不过大概的原因还是知道的,想来还是赵文达赌钱那事儿,她连忙又问这里换成了谁人?

  “黄家,听说由黄大小姐亲自作主经营,头先我还看到过,那大小姐长得可真俊……”

  刘婆婆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边说边喷口水。

  齐云姝听得一阵不耐烦,转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本味楼没了,原来她的离开也并没有能够拯救本味楼。

  这人的意识一散,心思就不在路上了,不知不觉间齐云姝就走偏了,她想心事想得太过入迷,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上了她。

  更不曾感知到,她已经走到了一处无人的窄巷,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甚至完全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走过来的?

  瞧着四处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街道和陌生的门道,就连街边的枣树和槐树她也从未瞧见过。

  无法言喻的陌生让她心头涌起阵阵惶恐与害怕。

  她四处打瞧了一下,不瞧不打紧,一瞧吓得心头发紧。

  在巷子的尽头有两个身着褴褛的乞丐横横竖竖地躺在地上,这时已经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正缓缓坐起来,那两双浑浊发黄的眼睛里的升力出一抹贪婪的神色,让人瞧着异常地难受。

  齐云姝的心像被突然拉紧的皮筋,一下子绷直了,她情不自禁去瞧巷子的出口,那里竟然不知何时也围上来了一个同样打扮的乞丐,很明显他们仨是一起的,而且此时将她当作是猎物一般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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