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不配 3K
话音落尽。
日光捎来了沉默。
原本广场上喧闹起来的氛围，霎时又陷入了落针可闻般的死寂。
众人呆呆望着那场中的银发青年。
拔出选王之剑的此人。
他竟要......太阳骑士高文向他宣誓效忠！
何等狂妄的口气
这是想要领教太阳骑士的圣剑么？！
不过只是拔出了选王之剑，而且长得特别帅罢了......又不是虎躯一震的霸气外露，便能引得万臣拜服。
除非你是高文他爹。
不然，太阳骑士难道会折断自己的圣剑，向着一个不明人物献上自己的忠诚吗？
当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呀！
不被承认的王，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果不其然。
金发青年的话声带颤，酝酿着昭然若揭的愠怒。
高文，愤怒了！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垂泪而升腾起了愤懑，现在他的胸中则熊熊燃烧起了炽烈的怒焰。
是的。
任谁都听得出来，任谁都看得明白！
这家伙，纯粹在挑衅！
宣誓效忠？
这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效忠......”
太阳骑士抬举起了转轮胜利之剑，指向了苏树，发出了不屑且愤懑的怒喝。
日光之下，圣剑那璀璨夺目的辉耀，更映衬得他的身姿犹如神降。
“你这样的家伙，也配得到我的效忠？！
“你以为，拔出了剑就能获得骑士们的承认吗？！
“即便拔出那选王之剑又如何？！
“王，绝非你这种狂悖的宵小之徒所能担当！
“你，没有资格！你，甚至根本不配拔出它！”
没错。
高文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虽然表面上不这样承认，但，这其实就是大多数人的真实想法。
说实在的。
一柄剑，有什么能决定王的资格呢？
尤其是，当看到不是自己拔出的剑时。
除非那个人真的能够服众，不然，质疑的想法便会变得更加强烈。
人们期待的是，阿尔托莉雅能拔出剑。
不是剑，选择了王。
而是王，选择了剑。
怒吼消弭。
议论声起。
场面看上去，拔剑的苏树已被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这正是他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没有比圆桌骑士来说出这样的话，更具备讽刺意味的事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高文卿。”
闻言的银发青年，顿时浮现出了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感激你为我指了出来
苏树好似万分失落地，轻声呢喃自语了起来。
“——我，不配啊......”
他神色恍惚地举起了手中的选王之剑。
以骑士们的目力自然能够清晰辨认出，那剑身之上所铭刻的凯尔特文：
「拔出此剑者，当为不列颠之王」
此时此刻
——已经变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
银发青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从其喉咙里，缓缓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戏谑的、充满嘲弄意味的笑声。
“你又在笑什么？”
高文有些皱起了眉头。
所有人都看向那漆黑的骑士。
对方则像是难以自持般地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声继而转换为了某种高昂的、癫狂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得对，我不配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相！高文卿！
“一幕演出！一场闹剧！不符合你们的心意便要否认其正当性！
“没错！简直太对了！我没有资格！我这僭越又无名的狂徒，不配拔出这柄选王之剑！”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苏树大声道。
“那么，资格又是谁所规定的——”
高举起华贵无瑕的选王之剑。
他发出了犹如怒涛般的质询。
“满身污秽，便不许对清濯心生向往吗？
“生于黑夜，便不能追求耀眼的火光吗？
“我有这选王之剑又如何！
“若少了它的承认，我便不配想要当那骑士之王吗？！”
苏树猛地坠下剑尖，遥遥指向那位怔怔望着他的金发少女。
阿尔托莉雅终于意识到。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
“......她，阿尔托莉雅，你们都在期待着吧？”
漆黑的骑士厮笑着。
他张狂地、戏谑地厮笑着。
毫无顾忌地，嘲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期待着她，能拔出此剑，成为那天降的救主吧？！
“阿尔托莉雅来了，不列颠就太平了！
“阿尔托莉雅来了，青天就有了！”
“那么......”
他的嗓声，骤地低沉了下去。
“——你们有谁问过她吗？
“你们有谁，在乎过她的真实想法吗？”
他这样面无表情地质询着。
质询着，这没有人敢应答的问题。
苏树环视向人群。
每一个被他所注视的骑士，都不自觉地偏开了目光。
“不......你们不在乎......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
“你们这帮废物、懦夫、垃圾
“——将所有人的希冀压倒在一个人的肩头之上，你们也配自称为骑士吗？！”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回荡于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那字字诛心的内容，更是如同铁锤一般，沉重叩击在在场每一位骑士的心间。
被骂了。
却没有人能反驳。
高文面色微微泛白。
那原本坚定握住剑柄的手，也略微有些开始颤抖。
没错。
因为，根本就无法反驳
对方说出的话无可争议，那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在遮掩的、残忍的事实。
本来，通过拔剑来选王这种仪式，便已违背了骑士牺牲的公义。
怎样的方式其实都无所谓。
人们只是需要一个......「救世主」罢了。
不敢正面面对魔龙。
又有谁能战胜伏提庚那家伙？
那绝非......自己所能讨伐的怪物。
但
——如果是王的话，那或许有机会吧？
大家都这么想着。
通过选王的仪式，将那一位王堆砌为神像。
那么，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或许，就不必承受那样大的压力与责任了！
因为，有王在前面承担起来了啊
由每个人的私心与龃龉，所堆砌而成的，这名为「理想之王」的梦境。
被眼前这个人。
被这漆黑的骑士，毫不留情地撕开了。
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骑士们沉默着。
那种苦涩。
那种伤疤被揭开的羞耻。
让他们，无法言语。
无风声，也无曲乐。
在这死寂般的静默中。
朝着骏马上的、那位怔怔流着泪的金发少女。
苏树慢慢地，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心。
我要将你的神像拆毁。
我要把你的宝剑折断。
我要让你目睹看清，这座岛屿为了让你死去而堆砌起来的谎言。
最后，我朝你伸出了手。
牵住我的手，阿尔托莉雅。
我将带着你，挣脱这命运。
我们失去的只是锁链，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阿尔托莉雅，”
他这样轻轻说着，话声像是轻渺的风。
“跟着我回......”
“——住口！阿尔文！”
殷红的花瓣纷飞洒落。
梦魇的身影悄然浮现在那花坠之中。
一个隔音结界被陡然铺开，圆桌与苏树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就此隔绝，嘈杂的人群只能目睹到里面的沉默。
梅林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地肃穆过。
即便曾被笼罩在苏树的瞬狱影杀之中，他的脸上也依旧挂着轻浮愉悦的笑容。
然而，此时此刻。
梅林的表情终于严峻了起来，因为他真正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
有了无法观测的变数，是很乐。
但，现在已经要乐得太过头了。
他当然看得出，阿尔托莉雅此时那恍惚的状态。
若是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红龙之子竟叛变到了白龙的阵营，这对于整个不列颠的士气都堪称是万均沉重的打击！
这还只是小事
——更重要的事是，若亚瑟称王这般关键的节点遭到扰动。
那么，在下一个百年，剪定事项几乎必然会被触发！
那将导致整个世界都被毁灭！
阿尔文，你这家伙简直祸害无穷啊
“莉莉，不要相信这个骗子！”梦魇冷声道，“你忘记他当初是怎样抛弃你的了吗？”
“梅林，只有你这废物中的废物，最让我感到令人作呕的恶心。”
只差那一点，便要将她从那王座上拽下来了。
虽然，被打断这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那些话却让苏树快被气笑了。
“当初你妄图将我关入你的幻术中一整年，而被我一月参悟斩断。
“我眼睁睁望着......你带着凯和莉莉远走游历，你竟然还说我是骗子？
“你真是脸皮厚如城墙啊，梅林！真想剥开你的面皮，看看里面到底有几张脸——”
......什么？
前辈他在说......什么——
迟钝的神经，终于意识到那内容的一瞬间。
大脑仿佛，涌现出了眩晕感。
呼吸开始阻涩，视线开始模糊。
阿尔托莉雅感觉到自己的心沉重而焦躁地跳动了起来，她吃力地开始喘息，仿佛能听见自己那胸腔里的鼓声。
梅林......他用幻术关住了前辈——
所以，前辈才会迟迟不见踪影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目光，望向魔术师那瑰丽的背影，近乎于颤抖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梅林......”
“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莉莉。”
魔术师这样说着，冷漠的神情没有任何起伏。
“可笑，阿尔文，你以为你说的话有任何的信誉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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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捎来了沉默。
原本广场上喧闹起来的氛围，霎时又陷入了落针可闻般的死寂。
众人呆呆望着那场中的银发青年。
拔出选王之剑的此人。
他竟要......太阳骑士高文向他宣誓效忠！
何等狂妄的口气
这是想要领教太阳骑士的圣剑么？！
不过只是拔出了选王之剑，而且长得特别帅罢了......又不是虎躯一震的霸气外露，便能引得万臣拜服。
除非你是高文他爹。
不然，太阳骑士难道会折断自己的圣剑，向着一个不明人物献上自己的忠诚吗？
当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呀！
不被承认的王，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果不其然。
金发青年的话声带颤，酝酿着昭然若揭的愠怒。
高文，愤怒了！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垂泪而升腾起了愤懑，现在他的胸中则熊熊燃烧起了炽烈的怒焰。
是的。
任谁都听得出来，任谁都看得明白！
这家伙，纯粹在挑衅！
宣誓效忠？
这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效忠......”
太阳骑士抬举起了转轮胜利之剑，指向了苏树，发出了不屑且愤懑的怒喝。
日光之下，圣剑那璀璨夺目的辉耀，更映衬得他的身姿犹如神降。
“你这样的家伙，也配得到我的效忠？！
“你以为，拔出了剑就能获得骑士们的承认吗？！
“即便拔出那选王之剑又如何？！
“王，绝非你这种狂悖的宵小之徒所能担当！
“你，没有资格！你，甚至根本不配拔出它！”
没错。
高文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虽然表面上不这样承认，但，这其实就是大多数人的真实想法。
说实在的。
一柄剑，有什么能决定王的资格呢？
尤其是，当看到不是自己拔出的剑时。
除非那个人真的能够服众，不然，质疑的想法便会变得更加强烈。
人们期待的是，阿尔托莉雅能拔出剑。
不是剑，选择了王。
而是王，选择了剑。
怒吼消弭。
议论声起。
场面看上去，拔剑的苏树已被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这正是他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没有比圆桌骑士来说出这样的话，更具备讽刺意味的事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高文卿。”
闻言的银发青年，顿时浮现出了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感激你为我指了出来
苏树好似万分失落地，轻声呢喃自语了起来。
“——我，不配啊......”
他神色恍惚地举起了手中的选王之剑。
以骑士们的目力自然能够清晰辨认出，那剑身之上所铭刻的凯尔特文：
「拔出此剑者，当为不列颠之王」
此时此刻
——已经变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
银发青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从其喉咙里，缓缓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戏谑的、充满嘲弄意味的笑声。
“你又在笑什么？”
高文有些皱起了眉头。
所有人都看向那漆黑的骑士。
对方则像是难以自持般地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声继而转换为了某种高昂的、癫狂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得对，我不配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相！高文卿！
“一幕演出！一场闹剧！不符合你们的心意便要否认其正当性！
“没错！简直太对了！我没有资格！我这僭越又无名的狂徒，不配拔出这柄选王之剑！”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苏树大声道。
“那么，资格又是谁所规定的——”
高举起华贵无瑕的选王之剑。
他发出了犹如怒涛般的质询。
“满身污秽，便不许对清濯心生向往吗？
“生于黑夜，便不能追求耀眼的火光吗？
“我有这选王之剑又如何！
“若少了它的承认，我便不配想要当那骑士之王吗？！”
苏树猛地坠下剑尖，遥遥指向那位怔怔望着他的金发少女。
阿尔托莉雅终于意识到。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
“......她，阿尔托莉雅，你们都在期待着吧？”
漆黑的骑士厮笑着。
他张狂地、戏谑地厮笑着。
毫无顾忌地，嘲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期待着她，能拔出此剑，成为那天降的救主吧？！
“阿尔托莉雅来了，不列颠就太平了！
“阿尔托莉雅来了，青天就有了！”
“那么......”
他的嗓声，骤地低沉了下去。
“——你们有谁问过她吗？
“你们有谁，在乎过她的真实想法吗？”
他这样面无表情地质询着。
质询着，这没有人敢应答的问题。
苏树环视向人群。
每一个被他所注视的骑士，都不自觉地偏开了目光。
“不......你们不在乎......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
“你们这帮废物、懦夫、垃圾
“——将所有人的希冀压倒在一个人的肩头之上，你们也配自称为骑士吗？！”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回荡于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那字字诛心的内容，更是如同铁锤一般，沉重叩击在在场每一位骑士的心间。
被骂了。
却没有人能反驳。
高文面色微微泛白。
那原本坚定握住剑柄的手，也略微有些开始颤抖。
没错。
因为，根本就无法反驳
对方说出的话无可争议，那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在遮掩的、残忍的事实。
本来，通过拔剑来选王这种仪式，便已违背了骑士牺牲的公义。
怎样的方式其实都无所谓。
人们只是需要一个......「救世主」罢了。
不敢正面面对魔龙。
又有谁能战胜伏提庚那家伙？
那绝非......自己所能讨伐的怪物。
但
——如果是王的话，那或许有机会吧？
大家都这么想着。
通过选王的仪式，将那一位王堆砌为神像。
那么，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或许，就不必承受那样大的压力与责任了！
因为，有王在前面承担起来了啊
由每个人的私心与龃龉，所堆砌而成的，这名为「理想之王」的梦境。
被眼前这个人。
被这漆黑的骑士，毫不留情地撕开了。
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骑士们沉默着。
那种苦涩。
那种伤疤被揭开的羞耻。
让他们，无法言语。
无风声，也无曲乐。
在这死寂般的静默中。
朝着骏马上的、那位怔怔流着泪的金发少女。
苏树慢慢地，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心。
我要将你的神像拆毁。
我要把你的宝剑折断。
我要让你目睹看清，这座岛屿为了让你死去而堆砌起来的谎言。
最后，我朝你伸出了手。
牵住我的手，阿尔托莉雅。
我将带着你，挣脱这命运。
我们失去的只是锁链，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阿尔托莉雅，”
他这样轻轻说着，话声像是轻渺的风。
“跟着我回......”
“——住口！阿尔文！”
殷红的花瓣纷飞洒落。
梦魇的身影悄然浮现在那花坠之中。
一个隔音结界被陡然铺开，圆桌与苏树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就此隔绝，嘈杂的人群只能目睹到里面的沉默。
梅林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地肃穆过。
即便曾被笼罩在苏树的瞬狱影杀之中，他的脸上也依旧挂着轻浮愉悦的笑容。
然而，此时此刻。
梅林的表情终于严峻了起来，因为他真正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
有了无法观测的变数，是很乐。
但，现在已经要乐得太过头了。
他当然看得出，阿尔托莉雅此时那恍惚的状态。
若是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红龙之子竟叛变到了白龙的阵营，这对于整个不列颠的士气都堪称是万均沉重的打击！
这还只是小事
——更重要的事是，若亚瑟称王这般关键的节点遭到扰动。
那么，在下一个百年，剪定事项几乎必然会被触发！
那将导致整个世界都被毁灭！
阿尔文，你这家伙简直祸害无穷啊
“莉莉，不要相信这个骗子！”梦魇冷声道，“你忘记他当初是怎样抛弃你的了吗？”
“梅林，只有你这废物中的废物，最让我感到令人作呕的恶心。”
只差那一点，便要将她从那王座上拽下来了。
虽然，被打断这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那些话却让苏树快被气笑了。
“当初你妄图将我关入你的幻术中一整年，而被我一月参悟斩断。
“我眼睁睁望着......你带着凯和莉莉远走游历，你竟然还说我是骗子？
“你真是脸皮厚如城墙啊，梅林！真想剥开你的面皮，看看里面到底有几张脸——”
......什么？
前辈他在说......什么——
迟钝的神经，终于意识到那内容的一瞬间。
大脑仿佛，涌现出了眩晕感。
呼吸开始阻涩，视线开始模糊。
阿尔托莉雅感觉到自己的心沉重而焦躁地跳动了起来，她吃力地开始喘息，仿佛能听见自己那胸腔里的鼓声。
梅林......他用幻术关住了前辈——
所以，前辈才会迟迟不见踪影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目光，望向魔术师那瑰丽的背影，近乎于颤抖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梅林......”
“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莉莉。”
魔术师这样说着，冷漠的神情没有任何起伏。
“可笑，阿尔文，你以为你说的话有任何的信誉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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