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节2
辣炒年糕
江挚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贺知行。
贺知行低头俯视着他，明明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江挚却觉察到了他眼底迅速闪过的一丝受伤。
江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贺知行几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什么脆弱的情绪。
江挚难得地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心虚和慌乱，顿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开始懊悔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心乱如麻之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那番话究竟是想要说服谁。
他只是……只是不希望贺知行再生气，也不要再推开他，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相处。
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他都不介意。
可是贺知行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江挚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个问题，身体就自发去拉住贺知行手，嘴里也笨拙地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贺知行却一下抬起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江挚心一凉，好像一整颗心都变成了一团棉花，被冰冷酸涩的水泡得又胀又重，然后沉甸甸的落了下去。
贺知行……都不乐意让他碰了。
江挚的手僵在了半空，但他脸皮厚，只僵了一下，就继续不依不饶地往前伸，还是逮住了贺知行那只刚才给他涂药的手。
贺知行想抽出去，但抓他的人生怕他抽走，抓得死紧。贺知行抽了一下，见没抽出来，也作罢了。
“行妹……”江挚的狗狗眼湿漉漉的，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自下而上，无措地看着贺知行：“我错了，你别生气。”
贺知行垂眸看了他许久，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与思考。
江挚觉得自己的脖子都仰痛了，才看见贺知行动了动唇。
凝固的气氛总算要被打破了，他稍稍松了口气。
可江挚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贺知行说：“你没有错。”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疲惫，叹息一样说了出来，仿佛认清了什么真相。
这样的态度令江挚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七上八下。
行妹这是什么意思，是还在他的气吗？
贺知行这样子，像是再也不要理他了，江挚鼻尖一酸，泪意不听话地上涌，他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转而去揪住了贺知行的衣角。
指节和指肚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行妹……”江挚的声音哽咽着：“你别不理我，不然你骂我吧。”
湿润的眼泪盈满了他的眼眶，眼泪珠子都在打转了，但他还是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像是生怕惹了人烦。
贺知行被他这模样看得心头酸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我骂你做什么？”
江挚委屈地撇着嘴说：“你不是生气了吗？”
委屈巴巴，别别扭扭。
又实在笨得很。贺知行难得地对江挚产生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开窍。
有时候贺知行真恨不得敲开江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装了些什么。
怎么就能这么迟钝？
可贺知行又怕江挚真开窍了，看清了他那些龌龊心思，他们俩连朋友都没得做。
也许维持现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可心里的渴求和欲念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那头的野兽焦躁又不甘地撞着笼子。
他做不到维持现状。
也做不到和江挚像以前一样相处。
贺知行看了江挚许久，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慢慢俯下身对上了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没有被信息素影响。”
一字一字，咬得既清晰，又缓慢，甚至还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气恼。
像是恨不得把这句话掰碎了将给江挚听。
江挚一愣。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知道贺知行现在的神情一定很重要，忙抬起手抹掉了眼睛里的泪水。
可再一抬头，贺知行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另一只手揪着的衣角也被扯了出去，抓了个空。
江挚还维持着手悬在空中的姿势，有些呆愣和无措地转头，看向了贺知行的背影。
贺知行进了卧室，江挚被留在客厅，窝在沙发上。
好半天他才把慢吞吞地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连收回来的弧度都带着点失落的味道。
江挚有点丧气的弯下腰，垂下头，头顶上那一根支棱起来的呆毛也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原地的小狗。
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难过的呜咽。
没被影响就没被影响，江挚委屈地想，做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
他又伸出手，胡乱抹了抹眼睛。
难过了起码五分钟，江挚才开始处理脑海里残存的信息。
行妹说他没有被信息素影响。
他说这种话，江挚是信的。
他就是对贺知行有着近乎不讲道理的信任。
如果行妹没有被信息素影响，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智的，出于本心的。
难道他昨晚……是真的想亲自己不成？
江挚猛地睁大了眼睛，之前察觉到的那些异样在此刻全部都在脑海里回想。
他终于抓住了混乱毛线里的一根线头。
随后，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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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挚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贺知行。
贺知行低头俯视着他，明明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江挚却觉察到了他眼底迅速闪过的一丝受伤。
江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贺知行几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什么脆弱的情绪。
江挚难得地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心虚和慌乱，顿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开始懊悔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心乱如麻之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那番话究竟是想要说服谁。
他只是……只是不希望贺知行再生气，也不要再推开他，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相处。
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他都不介意。
可是贺知行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江挚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个问题，身体就自发去拉住贺知行手，嘴里也笨拙地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贺知行却一下抬起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江挚心一凉，好像一整颗心都变成了一团棉花，被冰冷酸涩的水泡得又胀又重，然后沉甸甸的落了下去。
贺知行……都不乐意让他碰了。
江挚的手僵在了半空，但他脸皮厚，只僵了一下，就继续不依不饶地往前伸，还是逮住了贺知行那只刚才给他涂药的手。
贺知行想抽出去，但抓他的人生怕他抽走，抓得死紧。贺知行抽了一下，见没抽出来，也作罢了。
“行妹……”江挚的狗狗眼湿漉漉的，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自下而上，无措地看着贺知行：“我错了，你别生气。”
贺知行垂眸看了他许久，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与思考。
江挚觉得自己的脖子都仰痛了，才看见贺知行动了动唇。
凝固的气氛总算要被打破了，他稍稍松了口气。
可江挚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贺知行说：“你没有错。”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疲惫，叹息一样说了出来，仿佛认清了什么真相。
这样的态度令江挚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七上八下。
行妹这是什么意思，是还在他的气吗？
贺知行这样子，像是再也不要理他了，江挚鼻尖一酸，泪意不听话地上涌，他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转而去揪住了贺知行的衣角。
指节和指肚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行妹……”江挚的声音哽咽着：“你别不理我，不然你骂我吧。”
湿润的眼泪盈满了他的眼眶，眼泪珠子都在打转了，但他还是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像是生怕惹了人烦。
贺知行被他这模样看得心头酸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我骂你做什么？”
江挚委屈地撇着嘴说：“你不是生气了吗？”
委屈巴巴，别别扭扭。
又实在笨得很。贺知行难得地对江挚产生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开窍。
有时候贺知行真恨不得敲开江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装了些什么。
怎么就能这么迟钝？
可贺知行又怕江挚真开窍了，看清了他那些龌龊心思，他们俩连朋友都没得做。
也许维持现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可心里的渴求和欲念像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那头的野兽焦躁又不甘地撞着笼子。
他做不到维持现状。
也做不到和江挚像以前一样相处。
贺知行看了江挚许久，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慢慢俯下身对上了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没有被信息素影响。”
一字一字，咬得既清晰，又缓慢，甚至还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气恼。
像是恨不得把这句话掰碎了将给江挚听。
江挚一愣。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知道贺知行现在的神情一定很重要，忙抬起手抹掉了眼睛里的泪水。
可再一抬头，贺知行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另一只手揪着的衣角也被扯了出去，抓了个空。
江挚还维持着手悬在空中的姿势，有些呆愣和无措地转头，看向了贺知行的背影。
贺知行进了卧室，江挚被留在客厅，窝在沙发上。
好半天他才把慢吞吞地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连收回来的弧度都带着点失落的味道。
江挚有点丧气的弯下腰，垂下头，头顶上那一根支棱起来的呆毛也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原地的小狗。
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难过的呜咽。
没被影响就没被影响，江挚委屈地想，做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
他又伸出手，胡乱抹了抹眼睛。
难过了起码五分钟，江挚才开始处理脑海里残存的信息。
行妹说他没有被信息素影响。
他说这种话，江挚是信的。
他就是对贺知行有着近乎不讲道理的信任。
如果行妹没有被信息素影响，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智的，出于本心的。
难道他昨晚……是真的想亲自己不成？
江挚猛地睁大了眼睛，之前察觉到的那些异样在此刻全部都在脑海里回想。
他终于抓住了混乱毛线里的一根线头。
随后，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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